“一兩杯,小白還是不會介意的。”郭嘉站在一側,即便是這麼說,並沒有接酒的打算。而童淵也同樣沒有遞酒的打算,兩個人都清楚不過是口頭上的說笑,當不得真:“沒想到,這都已經半年多了。”
“怎麼,太無聊了?”童淵笑了,換了個姿勢將手臂架在腿上,“也是,老夫著小小庭院,可藏不住龍虎之徒啊。”
“的確,”郭嘉笑容不變,“子龍真乃當世英雄呢。”不留痕跡的將童淵的暗喻牽引到了趙雲的身上,“認識子龍,實乃嘉之幸啊。”即便這麼說,他的動作卻顯得不是那麼的虔誠,抱著手爐,眼神卻盯著場中身手更加靈活的人。
“嘖,說不過你。”童淵哼了一聲,“他的資質,可惜了。”
郭嘉笑而不語,隻是騰出一隻手牽扯了一下披風自帶的帽子。第一次見的時候他還覺得多餘,沒想著自帶的帽子,比鬥笠更加方便。擋風擋雪不說,看起來也更加美觀:“此番,卻是多謝老先生了,若是以後有……”
“老夫也很喜歡他,”童淵打斷了郭嘉的話,“隻是老夫也僅能做到這種地步了。聽聞華佗大夫醫術無雙,你卻可以找他來嘗試一番。”
郭嘉笑著搖頭:“晚輩已經找過華老先生了,老先生卻是無力,反向晚輩推薦了另一位老先生。”他的口氣帶著遺憾,很輕,“小白的身體是早些年被過度負荷的,如今嘉能做的也實在有限。”他停頓,然後歎氣。
“勝負已分,”童淵斜眼看了下郭嘉,不置可否,“奉孝倒不如猜猜看,誰輸誰贏。”
“晚輩雖然對武技一竅不通,可想來此次是子龍吧。”郭嘉倒承認的很快,他從來不是那種自欺欺人的。雖然白曦是他的小書童,可是正麵廝殺的功夫,限製了他的各種陰私手段,小家夥從來不是子龍的對手。
童淵幾乎是差異的抬頭去看郭嘉的笑容,瞧見他真的笑的毫無芥蒂:“你不在意?”
“晚輩在意什麼?前輩真是說笑了。”郭嘉搖頭,“小白給他自己的壓力太大了。嘉雖手無束雞之力,卻也不是會至自己於危局之人,並非時刻需要他的保護。”也不知道這麼丁點兒大的孩子,這麼強的保護欲是從哪裡來的。
“對了,老夫幾乎忘卻了。”童淵瞧著郭嘉真的完全沒有芥蒂,才想起眼前這一對兒看似主仆的公子於書童,並非同出一源,“這些年,鹿門的手段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說起這個他就感到憤怒,“這麼好的苗子,竟然就這麼糟蹋了。”
郭嘉隻是微笑,他出身寒門並無派係,自然對百家的爭執無權開口。
童淵幾乎是泄憤一般的抬頭飲儘了手中酒壺的酒:“當年若不是鹿門,老夫也不至於退隱山林,心灰意冷的在家帶孩子。”像是抱怨,眼神卻和藹的看著正節節逼近白曦的趙雲,“奉孝,總有一天,鹿門會把手伸到你這裡的。”
“前輩說笑了。”
“那烙印,蓋住了又能如何,隻要他在外一日,鹿門就不會放過對他的追擊。”童淵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卻是另一個人的音容笑貌,“這中原說白了也就這麼大,鹿門的能力,你是想象不到的。”
“如今,小白不也已經長成這般出色了麼。”
場中趙雲一槍挑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