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說笑了。”
“那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你和華大夫把酒都收走了,嘉自然要找個地方尋樂不是。”自拋自棄了已經,“真的是找個地方喝酒聽曲啊,成日在家之乎者也多無趣,而且這不是擔心長文失業麼。”
郭嘉完全不在乎往日正是他將陳群氣的跳腳,反倒是越說越自信,仿佛真有其事:“你且想啊,若不是嘉,長文就沒什麼人可以參了。他的職責不就是到處嗶嗶,不是,嘉是說長文的職責不就是糾正他人言行麼。”
“嘉這可是犧牲自己一人,造福他人啊。”郭嘉不動聲色的將這件事的性質從他喝酒聽曲,轉移到了陳群總喜歡參他的事情上去了。
白曦抿唇,垂眸看著郭嘉與他相握的手。郭嘉的手很熱,比他的溫度高了很多,可是那高處的溫度究竟是體O溫還是他心底的躁動,白曦說不上來:“公子……”
“嘉向你保證,真的隻是喝酒聽曲。”郭嘉看天看地就不看白曦,“心中已有牡丹,那些世俗花朵又如何看的上眼。”牡丹乃是花中帝王,其豔麗姿色自然不是其他花朵能夠媲美的(雖然是唐朝之後才有的稱呼,不過不要計較了嘛~)。
郭嘉也是夠大膽的,這些王侯將相之稱呼在民間乃是禁忌,也就隻有他敢如此張揚的說出口,而且說得如此自然,全無顧忌。
“公子可是想好了。”白曦看著兩人相牽的手,“世間那麼多的嬌柔女子,那麼多姿態萬千的貼心之人,屬下不過是——”
“數來數去,那些曼妙女子多是相似。”郭嘉打斷了白曦的話,“不過是衣香陣陣廣袖飄飄,目似明珠麵若夾桃。昨日技能找到三五相伴,今日也有一兩相同,明日自然不愁那十之八九。”
回頭去看,白曦的眼睛很亮:“隻是膽敢在重傷時反動為主要挾嘉的,有膽子算計嘉還能夠全身而退的,願在嘉身邊為嘉做手中刀刃的,知曉嘉之心意,通達嘉之願想的,隻有你一人。”
白曦的眼睛很亮,郭嘉在裡麵看見了他未曾看見的野心與貪婪。隻是這樣的感情卻並不會讓他感到不適,反倒是愈發的欣喜與滿足。世間最快活之事,可不正是我心儀於你,你也恰巧非我不可麼。
這世間相似的皮囊千篇一律,可與我默契的靈魂,卻隻有你一個。
“若有朝一日公子變了心,”郭嘉看著白曦眼睛裡的貪婪與陰霾,那從未暴露在他麵前的陰暗情緒,笑出了聲。那是他的白曦最真實的模樣,如同初見那夜,抵在他身後那少年陰冷的聲音,這麼多年終於再次得見。
“我可不會放手。”白曦在郭嘉麵前第一次改了自稱,不再是主仆的卑微,也不再是君臣的恭敬。隻是一個男人,與另一人的平等與尊敬。
能夠在鹿門死士手中逃了近兩月的少年,能夠在那般艱苦訓練中活下來的少年,能夠拋卻過往身份卑微活下來的少年,又怎麼會是心腸柔軟的人。他的陰狠,他的灰暗,他的仇怨與他的不甘,一直都是對著他的敵人。
就像是一柄劍,直指麵前的敵人。鋒利的刀刃不曾讓自己的主人瞧見分毫,卻在這一日展露在了自己的主人麵前。郭嘉從看到白曦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們是相似的,一樣的高傲,一樣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隻是他的高傲隱藏在不羈的風流處世之下,而白曦的高傲深藏於靈魂。
“好。”郭嘉笑著,任由自己的手被對方緊握,“若是有朝一日嘉後悔了,”後背抵在了牆壁上,不知何時他的小書童已經比他高了,“嘉的這條命,便是你的了。”他笑著,直道白曦未曾托出口的話語。
“那時,便是鳩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