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在真正的敵人,是更加強大,占據北方的袁紹。
郭嘉一直沒說話,曹操也隻是坐在最上麵靜靜地聽著謀士們你來我往,看不清眼底的情緒,全程隻是垂眼盯著手中的竹簡,等到底下亂成一團了,才開口轉移了話題:“劉皇叔這件事情,操已經聞惜諸位之見了。”
郭嘉聽見曹操對劉備的稱呼之後,猛地抬眼盯著曹操:“這件事操心中已有打算。隻是眼下還需他領兵圍剿袁術,此事容後再議吧。”就這麼高抬輕放了。
郭嘉輕聲笑了出來,洞悉了這一問的意義所在。
袁紹的事情的確比劉備緊急的多,如今袁紹已經將官渡以北的地方全部囊入手中,原本曹操以為還能撐上一陣的公孫瓚竟然就那麼敗了。最大的勢力都倒下了,北方其他小勢力自然瑟瑟發抖,就這麼投奔了袁紹。
而談論到第二件事,自然是如何與袁紹對戰。問及這個問題,剛才還熱鬨異常的大廳裡,就顯得寂靜很多了。郭嘉靠在靠背上懶洋洋的插著雙手,眼神專注的盯著掛在一旁的掛畫,餘光卻掃過了其他人。
憂心的、沉思的、不讚成的又或者是躍躍欲試的,一目了然。
賈詡看著郭嘉的樣子,撅著自己的胡子,借著抬手的機會撇了撇嘴。他早知能培養出小狐狸的,自然不會是一隻兔子。可如今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他,這培養出小狐狸的,不僅是一隻大狐狸,還是一隻披著兔子殼成了精的老狐狸。
陰險狡詐不說,還知道串詞。
說郭嘉與曹操沒有早早的商量好,賈詡是半點兒不信的。他這麼幾日觀察下來他可都發現了,曹操但凡想要發點兒決定性的言論,必要往郭嘉那裡掃上一眼。大狐狸插入底下的言論,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而後曹操瞬間拍板。
與其說郭嘉深得曹操之心,倒不如說他早就跟曹操有了定論,就等著最後找個機會提出來,然後讓曹操拍板子呢。難怪都傳曹操對郭嘉十分信任,眼下看來這人謀略如何暫且不提,倒是真的挺會做人的。
念及郭嘉手下那一張大的可怕的情報網和曹操如今信任的態度,賈詡覺得這人私下還是不要惡交了比較好。陳群那樣被他算計的也就罷了,郭嘉自然不會計較什麼。可是這人和司馬家,從根部就是爛掉了的,沒瞧見這都快一年了,司馬一族還沒擠進曹操的骨乾團麼。
說郭嘉在裡麵半點兒影響都沒做,賈詡是不信的。不然憑著司馬家那家學淵源,在朝中的威望名聲,還有鹿門百年聲望,就連荀家都那般優待的曹操,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籠絡人才的機會:“郭祭酒看起來,胸有成竹。”
一片寂靜之中,賈詡做了這個出頭鳥。除卻真的好奇,也是為了符合他給自己一慣的定義,一個看著郭嘉不順眼的人:“倒不如郭祭酒,前來一述?”
“賈公說笑了,”郭嘉左邊兒的眉毛高高挑起,看著賈詡的眼神裡隻有他們兩個人才了解的戲虐,“高義不敢說,對於北上與袁紹一戰,卻也有些許心德。”說到這裡,郭嘉終於從靠背上坐直了身,提起了精神。
曹操看了眼郭嘉,也很給麵子的問道:“本初擁冀州之眾,青、並從之,地廣兵強,而數為不遜。吾欲討之,力不敵,如何?(《三國演義》)”
問都問了,郭嘉現在對著誰喬拿也不會對著曹操做作,加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