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說是巧合,死了兩個,不就是明擺著有鬼麼。”
郭嘉下手並不重,更多的是情O趣而並非懲罰與不滿。白曦將左手從郭嘉發間撤開,單手揉著自己被郭嘉敲著的地方,嘴角微微勾起,語句卻是小小的抱怨:“本身就是有鬼,一隻還是兩隻有什麼區彆。”
“區彆可大了。”微睜一隻眼,逆光下的白曦映襯在郭嘉的眼裡如若天人。瞧見白曦底下的眼簾,像是做賊一般趕緊閉上了眼睛,也錯過了白曦的竊喜:“這是接下來江東到底是一支船槳,還是兩支船槳的問題。”
“你是說,孫權與周瑜?”放下手,將手掌蓋在了郭嘉的眼睛上,“公子就如此肯定,上位的是孫權,而不是孫儼?”
“那倒不如這麼和你說好了,”郭嘉的睫毛在白曦的手掌心騷動,“如果上位的是孫儼,周瑜受到的排擠更加嚴重。而如果是孫權,剛才不是已經埋下了一個很不錯的苗子了麼~”小小的幸災樂禍,小小的遺憾。
他在慶幸這樣的人被打壓,也在遺憾如此人物不能正大光明的一較高下。
剛才?
剛才郭嘉做了什麼?
郭嘉對著孫權講述鹿門,講了儒家,講了世族,講了自北而來的聯姻,講了異族。他在孫權的心底埋下了種子,關於周瑜,關於江東世族,關於曹操,關於孫儼,更關於未來他對這片土地的規劃。
鹿門是儒家核心學子所組成的一個小機構,當世儒家何等地位,培育出了多少儒子雅士。這些人重名重利,受人栽培蒙人樹蔭自然要為其效力。這就好比家臣與外臣,自然還是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人更加得寵。
更何況儒家重承諾,講恩德,那些不仁不義不禮不德之臣,背叛了自己的舊主,又有幾個新主敢用的毫無芥蒂呢。感受著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溫度,郭嘉的眼神柔和了幾分。最初他也不對眼前這人滿懷芥蒂麼。
孫權又如何不懂這個道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如今鹿門敢為了所謂的正統殺死他的大哥,又如何不會有一日扯著漢人血脈的大旗,對他動手。
儒家不可用,鹿門不得信,而天下學子十人,八人出自鹿門之手。
而何為儒家,當世但凡有些淵源的士族與官吏世家,皆出自儒家。
孫家本就對這些官吏與世族不抱信任,孫堅如此,孫策更是如此。在孫策執掌江東的這幾年裡,世族被打壓的非常厲害,否則又怎麼會有糧價米價飛漲的情形。長官這片土地經濟的,畢竟還是這些大家族。
這樣潛移默化的影響之下,孫權對於世族究竟是何作態,可想而知。而郭嘉這關於世家便是鹿門爪牙的種子一但埋下,其結果可想而知。
緊接著,郭嘉提到了自北而來,曹操欲圖拉攏江東的聯姻。他想要與江東互為姻親,如此江東變回相助於他,當他帶兵征討逆賊,若是江東想要出手,便不再占據任何的優勢。
於情,他們是姻親,哪裡有主動發起戰爭的一家人。於理,曹操手中有小皇帝,他畢竟是替帝王征討逆賊,而當忠臣外出攻打忠臣地盤的,不是逆賊又是什麼呢。可若是拒絕這次聯姻,那一並降下的爵位,也要作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