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事實也的確如此吧,即便他選擇了和薇爾統一立場,但那也隻代表他不會效忠於伏地魔,而並不意味著他就此成為鄧布利多一方的人。
這一點,在那次和鄧布利多的單獨談話裡,他也直接向對方坦誠了,一者因為鄧布利多這樣的人看透他的心思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二者則是因為雷古勒斯認為根本沒有必要隱瞞這一點,就像他始終以出身布萊克家,以自己古老的純血統為榮——他並不認為這是錯誤的。
雷古勒斯想起那次對話,其實相當簡短,他們用一種簡單粗暴地手段證明了,雷古勒斯從薇爾口中得到的預知夢同樣無法被其他人知道,無論是通過語言,通過文字,還是通過記憶——是的,通過記憶。
鄧布利多在征求了他的同意之後對他使用了攝神取念,老實說那種感覺可真不好,將記憶這種私密的東西完完全全展示給另一個人——這對雷古勒斯來說是很令人難堪的行為。
他甚至可以清楚到感受到鄧布利多看到了他的哪些記憶,譬如入學時站台上的鬨劇,魔法史課上和薇爾的“交談”,聖誕假期和西裡斯的爭執……但是,非常奇怪的,其中並沒有薇爾將夢境告訴他時的記憶。
雷古勒斯甚至在被攝神取念時主動去想那兩場對話……非常巧合的,都發生在醫療翼,薇爾用“寂靜之聲”告訴他的,關於他的死亡,波特夫婦的死亡,以及,鄧布利多的死亡。
可是鄧布利多卻告訴他,在他努力回憶這些時,被攝神取念讀取到的依然是其他的記憶。
預知夢的內容無法被其他人知道,這固然會妨礙他們向其他人求助,但也同樣阻止了伏地魔通過某些手段獲得預言的可能。
不過雷古勒斯在此之後還是決定要提早學習大腦封閉術,畢竟以布萊克家在純血家族中的地位,他和伏地魔接觸或許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隻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這一天有個再普通不過的開始,西裡斯又在和沃爾布加吵架。
早餐的時候,沃爾布加輕飄飄地說了句:“貝拉邀請我們去萊斯特蘭奇宅做客。”
“我不去,我不會接受那個瘋女人的邀請。”西裡斯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冷冷道,“反正這種宴會上也隻是一群食死徒聚在一起吹捧他們那位大人又做出了怎樣‘偉大’的事跡。”
“西裡斯.布萊克!”沃爾布加衝她的大兒子吼道,“貝拉是你的堂姐,在蠢獅子堆裡呆久了,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嗎?”
“我的身份?什麼身份?這是我自己選擇的嗎?如果可以,我寧可不當這個該死的布萊克家的繼承人!”西裡斯把麵前的餐盤往內一推,徑直站了起來。
這次連一向沉默的奧賴恩都開了口,“西裡斯,你已經不是孩子了,既然享受了家族帶來的恩惠,就得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西裡斯他環顧了一圈餐桌旁的人,從不斷深呼吸試圖平複自己怒氣的沃爾布加到態度冷淡的奧賴恩,再到沉默著低著頭的雷古勒斯,最後到侍立一旁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的克利切,覺得這個地方真的完全沒有家的樣子。
他怒極反笑,反問奧賴恩:“什麼責任呢?像那些食死徒一樣跪下來親吻伏地魔的袍角?還是像她一樣——”他指著沃爾布加,又指了指布萊克家的家族掛毯,“把所有不追捧純血統,所有親近麻瓜的人除名呢?安多米達她——”
“誰教你這麼沒禮貌地拿手指著自己的母親?”沃爾布加也把餐盤推到了一邊,她怒視著西裡斯,憤怒地拍著桌子,“而且不要再讓我聽見你在這個家裡提起那個名字,她竟然敢不顧家族的臉麵和那個該死的泥巴種私奔,隻是把她除名已經是我最大的容忍度了!”
“臉麵,臉麵,你們隻知道家族的臉麵,難道安多米達的幸福還比不上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