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有些神思不屬,這時候,身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個黑色的影子掠過了他的頭頂,那隻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黑色大狗一巴掌拍向那隻銀白色的守護神,本就模糊未凝實的守護神就像輕煙一般散開了。
西弗勒斯冷漠地看著空氣中的銀色物質,卻沒對這隻惡犬的行徑做出一貫毒舌的諷刺,仿佛對此無動於衷。
那隻狗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喉嚨裡發出意味不明的“嗬嗬”聲,接著又張大嘴巴湊近了一些,作勢要咬上他的肩膀。
這時候,西弗勒斯才略帶嫌棄地用手指抵上了狗的腦袋,輕聲嗬斥道:“蠢狗,如果你敢把口水滴到我的袍子上,我就把你關起來,幫我試驗在研發的毒藥。”
黑色的大狗露出了一個人性化的不屑眼神,對他的威脅置若罔聞,但還是把嘴巴閉上了。
西弗勒斯擼了一把狗頭,柔軟光滑的皮毛似乎讓他的心被一點微弱的暖意包裹住了。
說來好笑,這段日子以來,他最清靜最安逸的時光竟然都是在這隻狗的陪伴下度過的。
以西弗勒斯的性格,他自然懷疑過這隻體型過大的黑狗的來曆,他也曾經無限接近過真正的答案,隻是被他自己否定了。
就算這隻狗出現的時機和那隻波特變成的鹿接近,就算理智告訴他西裡斯·布萊克一定也和波特一樣學了阿尼馬格斯,但無論如何,布萊克都不可能像隻真正的狗一樣把頭擱在他肩上任他蹂躪吧,所以他第一時間排除了正確答案。
西裡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像是鬼迷心竅一般,總是忍不住往鼻涕精身邊湊。
一開始他還可以堅信自己隻是為了找點樂子,畢竟第一次鼻涕精被他撲倒在草地上的時候,那表情和反應實實在在地取悅了他,雖然他後來慘遭反擊,還被禁錮在原地任鼻涕精施為,但作為一條狗,被人撫摸揉搓的感覺竟然還有些舒服。
所以,在他又一次沒忍住變成狗出現在鼻涕精麵前的時候,西裡斯安慰自己,他是幫自己找了個免費的按摩師,而且這個按摩師足夠安靜,不會在旁邊喋喋不休。
可是,當這件事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之後,西裡斯實在不能欺騙自己了,他承認自己開始對鼻涕精感到好奇。
好奇他為什麼不向莉莉·伊萬斯告白,好奇他為什麼會在那個暑假之後大變模樣——至少不像以前那麼陰沉邋遢了,好奇他的父母為什麼會離婚,好奇他為什麼會願意把萊姆斯介紹給達摩克裡斯·貝爾比……
他還好奇斯內普,一個曾經被他打上典型的斯萊特林標簽的人,為什麼會和莉莉的麻瓜姐姐保持通信——他偷偷看過他們的聊天記錄,以狗的身份,不過那上麵有很多他不認識的詞,根據語境似乎是某種麻瓜生物學專有名詞。
而現在,他也好奇他一個人發呆的時候在想些什麼。
這實在太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