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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逢三月,一場突如其來的倒春寒,使得整個北城剛剛回暖的溫度又逐漸回落。
結束當日所有的工作,溫蕎先行離開主展廳。
由於出來的早,迎麵開合的空置電梯,裹挾一縷冷風,涼意浸人。
向依依給她圍上披肩。
到了B2層,一輛銀黑色的邁巴赫停在接送口等待。
向依依小跑過去,將隨行包交予司機放置在副駕駛後,她轉身揮手:“老板,那我就先走嘍!”
“嗯。”
溫蕎裹緊披肩點點頭。
少時,司機恭敬地拉開車門。
就見後排男人雙腿交疊閒坐在側,下頜微收,修長的手指在平板上不斷滑動,似在處理事務。
車內亮著的流光燈,可以清晰的映照出他強勁冷硬的五官輪廓,尤其是眉宇,有一種極具侵略性的野。
但再往下,被寬肩撐起的白色襯衫寸寸貼合維度。緊密壓製住領口的暗紋領帶,平整且一絲不苟,就連西裝馬甲包裹的腰線,也凸顯到極致。
這種略帶束縛感的搭配,不禁讓他少了幾分淩厲,多了些矜雅和持重。
許是察覺到她的注視,談靳墨忽然饒有興致地對視上去:“不上車嗎?”
“……!”
溫蕎恍惚了下,連忙提著裙子坐進去。
與此同時,談靳墨收起平板,從夾層拿出一雙薄絨軟拖,“先把鞋子換了。”
“?”
她動作微滯。
但想到有向依依這個耳報神後,解釋道:“不用麻煩了,我……”
誰料男人不等她說完,就直接彎下了腰。
實在不敢支使他的溫蕎,話鋒急轉:“我自己來吧!”
下一秒,談靳墨手裡已空。
“……”
見她過分的客氣,男人眉心微不可查的擰了一下。
前排,回到駕駛坐的司機,默默關注著車內後視鏡的情況。
直到溫蕎匆匆起身,車輛才緩緩駛離。
出了會展中心,外麵夜色濃稠。
談靳墨盯著她的腳背一言不發。
局促間,她隻好歪著身子整理裙擺,把腳往後藏了藏。
驀然——
車子在路轉角處猛烈刹停。
溫蕎重心不穩,就這樣完全沒有防備地朝前栽去,她不由得緊閉雙眼。
這時,一股非常好聞的冷杉香席卷而上,那味道很淡,清冽,沁鼻。
僅瞬間,便跌進一個堅實柔軟的懷抱。
溫蕎肩膀被人攬住,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心跳的有些快。
“沒事吧?”
談靳墨關切的聲音在上方響起。
“……”
她仰起頭,大腦一片空白。
顛簸中,羊絨披肩因為拉扯而散落,過近的距離使兩人隔著單薄的布料密切相貼,以至於她還能非常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胸腔共振。
溫蕎姣好的麵容恢複血色,搖搖頭,隻覺得耳熱。
“真的抱歉,溫小姐。”司機連連道歉,“不知道從哪兒竄出個黑貓,是我疏忽了。”
她平複著情緒,坐回一邊。
“沒關係的,我沒事。”
話雖如此,但司機吞了吞口水,借著鏡子怯怯的看向另一個人。
幸而那位的關注點並不在他身上。
沒有被苛責,司機也醒了醒神,繼續發動車子。
談靳墨確認溫蕎無虞,斂起麵上沉色。
他側著身子扯過她身旁的安全帶,那股熟悉的冷杉香繞鼻。
溫蕎有點不自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