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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錦泉背手站在門前,對身後姍姍來遲的妻子林舒華說的得意,“你看,我就說是蕎蕎他們回來了吧,你還說我聽錯了。”
林舒華探身出去,看清來人笑著拍他,“是、是,你耳朵是比我靈的。”
“爸,媽。”
溫蕎乖乖地喊人。
想是有段時間沒見女兒,林舒華上前,熱切的牽起溫蕎的手,看得仔細。
隨即,談靳墨向兩位長輩問好。
溫錦泉點點頭,讓開一條路,提示道:“正好啊蕎蕎,今天嘉碩也在呢。”
“嘉碩哥?”
“好久不見啊,蕎蕎。”
文嘉碩彎彎眼角揮手,身上利落的咖色襯衫,讓男人俊雅的氣質更加沉穩內斂。
溫蕎看過去,和他打招呼:“嘉碩哥,真的是你啊,剛剛我還以為看錯了呢。”
文嘉碩淡笑,語氣仍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是我,最近剛回國,受父母之托特意來拜訪一下叔叔阿姨,沒想到這麼巧碰見你們回來。”
溫蕎露出喜色,“是啊,真的很巧。”
“對了,靳墨。”
一旁的溫錦泉開始熟絡的介紹,“這位是文嘉碩,我們兩家早些年就是鄰居,蕎蕎和他呀,算是一起長大的。”
談靳墨不動聲色地看向文嘉碩,帶著成年人的應有邊界感和分寸,相□□頭示意。
繼而,溫錦泉突然轉向文嘉碩求證:“說起來你們倆應該認識吧?靳墨是在市一中念的書,算算年紀,與你是一屆嗎?”
文嘉碩誠實答:“嗯,一屆,但是不同班。”
溫錦泉興起:“一屆好啊,都是同齡人肯定能聊得來。”
“好啦,彆站在門口說了。”
林舒華滿麵笑容,把人往裡攬,“走走走,大家進屋再聊啊。”
“叔叔阿姨,我就不進去了,想先行和你們告辭。”文嘉碩站在原地沒動,禮貌有加地說。
林舒華停下腳步,“嗯?彆呀,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
“阿姨,今天蕎蕎回來,不好打擾你們家宴,我……”
“哎呀,沒關係。”溫錦泉不介意的打斷,“都是一家人,吃個便飯再走。”
林舒華同意:“是啊,人多還熱鬨呢。”
“嘉碩哥,吃完飯再走吧。”溫蕎也開口。
幾番推辭下來,文嘉碩沒能走成。
回到客廳,幾人閒聊。
林舒華拉著溫蕎說著小話。
溫錦泉見時間還早,招手道:“靳墨啊,走走走,咱們去下棋,上次下到一半就結束,實在是令人不儘興啊,這回你可要多陪我下幾局。”
“嗯,好。”
談靳墨嘴上應著,實際目光在沙發處盤桓幾秒,才拖拉起身。
兩人擺著棋盤,離客廳倒也不算遠,是個能聽見聊天聲的距離。
不一會,劉阿姨從前院抱著一個土陶花盆過來,“太太,用這個作盆栽怎麼樣?”
林舒華上下打量著,“嗯……不如之前那個雕花的。”
然後她拍拍溫蕎的手背道:“蕎蕎,你先陪嘉碩聊會兒天,我去前院看看啊。”
溫蕎聽話的應著。
一時間,茶幾前就隻剩下了兩人。
溫蕎抿了一口茶,“嘉碩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呀,都沒聽文阿姨說起過。”
“前天。”
文嘉碩雙腿交疊靠在單人沙發上,沒什麼架子,說話是像親人之間最適意的狀態,“因為臨時做得決定,爸媽他們也才知道。”
“臨時?”溫蕎抓住字眼問:“你還要再回瑞士嘛?”
文嘉碩搖頭,“這次交接完工作上的事情,就不回去了。”
“準備在國內發展了?”
“嗯,我打算在國內成立一個建築事務所。”
“真的嗎?”
溫蕎驚喜。
文嘉碩從小就對創意設計感興趣,再加上文家父母本就是做建築設計師的,他在這樣的環境下耳濡目染,天分自然要比普通人高。
這些年出國深造建築設計,文嘉碩經手過幾個中外合作項目,事事評優。如今選擇回國繼續發揮專業所長,她還是很為他高興的。
“那嘉碩哥,你終於可以做一些能表達自己理念的建築了!”
“這麼說也沒錯。”文嘉碩揚眉:“不過實話是,想當老板了。”
說完。
兩人相視一笑。
“彆一直說我了。”
待收了笑聲,文嘉碩問:“你呢?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我?”溫蕎剝了一顆糖放嘴裡,“我還是老樣子啊。”
“你倒是謙虛。”
文嘉碩為她添了一盞茶,“我總該祝賀一下你獲獎的事。”
“是個新人獎而已。”溫蕎有些難為情,接下杯子謙虛道:“我還需努力。”
“但那也是屬於你自己的人生裡程碑。”
文嘉碩不吝嗇讚美。
然後順理成章的引到她下一個裡程碑,“你來之前,我聽叔叔說你要結婚了?婚期定在哪天?”
“……”
突然被問到的溫蕎,不自在的瞥了一眼斜對麵端坐著的人。
結果好巧不巧,兩人視線撞了個滿懷。
她不知道談靳墨是什麼時候看過來的,心虛的錯開目光,回答:“下個月2號。”
文嘉碩看了眼日期,誇張的做了個手勢:“上次錯過了你們的訂婚,那這回我就包一個大紅包當作賠禮吧。”
溫蕎被逗樂,連忙擺擺手:“不用不用,嘉碩哥你人來就行啦。”
“——”
隔著一個過道的“棋牌區”。
談靳墨抬眸看向笑聲來處,捏著一枚象棋遲遲不落子。
而溫錦泉坐觀棋局,沉浸在即將勝利的雀躍中,著急催促:“靳墨啊,考慮好了嗎?”
“……”
被迫收回目光,談靳墨舉棋隨意落了一處。
“欸,將軍!”
溫錦泉說的大聲,“靳墨,你輸了。”
談靳墨:“……”
剛從前院回來的林舒華,將一切看在眼裡。
非常有眼力見的直奔溫錦泉,“我都要忙死了,你快過來幫忙。”
談靳墨察言觀色,“我也去幫忙吧。”
“沒關係,用不上這麼多人。”林舒華溫聲細語,“靳墨,你去找蕎蕎他們聊會兒天。”
“挑個花盆哪裡用得著我去?一會又要說我選的醜。”
溫錦泉愜意的喝著茶不以為然。
林舒華吸氣,“你買的那些花剛剛到了,你不去收拾,我可就當雜草扔了啊!”
“欸!你……”
溫錦泉正要控訴,廚房出來的阿姨擦擦手請示:“太太,可以準備開席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