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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白一愣,連忙扒著桌子過去查看:“我去!一萬?”
這麼大禮!
慢慢撤回身體的宋白小聲對老赫說:“不用這麼多的,你是不是多敲了幾個零啊。”
老赫不以為然搖搖頭:“沒錯沒錯,不算多!”
宋白仰頭盯著他:……
一個字——壕!
隨了一萬的大禮,這個消息就像一枚炸彈落下,迅速在院子裡炸開窩。
大家目光都紛紛瞧著這個高大的外國人:
“謔,徐老蔫還認識外國人啊。”
“老外啊,稀罕。”
“有錢人,隨一萬,牛逼。”
……
徐老蔫的啞巴大兒子徐東貴聽聞,跑過來忙不迭咿咿呀呀的比劃半天,雖然不會說話,但宋白看得出他有些受寵若驚,不知道如何感謝是好。
宋白直接拉住他的手,親切道:“徐叔,我知道,這位是我的一個朋友,專門來品嘗徐爺爺的酒的,既然遇到了這事,就讓他也入鄉隨俗吧。”
徐東貴急得眼睛裡含著晶瑩。
直到旁邊走來他媳婦,腰背彎的十分厲害,幾乎直不起來,村裡都喊她“齊羅鍋”,這徐家媳婦倒是個直爽性子,直接道:“宋家丫頭,你快帶老外客人上座坐下吧,隨了這麼多,算是貴客了。”
宋白狡黠道:“徐嬸,哎,那你得管酒管夠啊。”
徐家媳婦一甩膀子:“好好好,隻管往飽了喝。”
宋白帶著老赫坐在長條板凳上,村裡的宴席基本都是幾張四方桌擺在院中,舊時稱八仙桌,配四根長板凳,坐八個人。
初坐這種細條長凳,老赫還有些不穩。
“小心點,”宋白提醒道,隨即起身給老赫倒了一杯茶,“等會就開席,你就可以品嘗紅酒了。”
老赫點點頭:“嗯,期待。”
徐老蔫九十多了,走的安詳,也算是喜葬了,院子裡熱熱鬨鬨的,要不是懸掛的白緞隨處可見,瞅這喧騰氣氛還以為辦喜事呢。
院門口草垛旁邊搭上帆布棚,支幾個爐子,擺上案子,再租來成套的灶具、桌椅、餐具,在棚子底下開火,就辦起了大席。
老赫似乎是第一次見識這種場麵,忙事人川流不息,嘮嗑八卦的村民呱噪不已,讓他興奮的目光四處好奇打量,應接不暇。
宋白瞧見,笑說:“老赫,你是第一次體驗吃席吧。”
老赫狠狠點頭:“對對對,吃席,這叫吃席?”
宋白喝了一口茶:“在中國農村,排麵最大的一定是吃席。這麼說吧,不管是刮風、下雨、下雪,還是下冰雹,都不能阻擋人們吃席的腳步。水裡、豬圈、草場、大棚、不管在哪裡,隻要能擺下桌子就能開一場席。呼朋喚友,總之隻要親戚在就能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