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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晏幾乎是一溜煙抱著宋白跑回外婆家,將一臉生無可戀的宋白安放在了炕頭上。
自己則是坐在炕邊急喘著粗氣,心裡卻也沒閒著:
「那個什麼出馬仙,白五爺!整天一副陰陽怪氣的姿態,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麼算盤,可得讓小白趁早遠離他的好!」
白五爺望著那快去奔跑的身影,咋舌不已:“哎,還是年輕好啊,體力真好!抱著都能跑這麼快!”
白仁雙手抱胸前,不解道:“不是,他跑這麼快是為啥啊?”
“怕了唄!”白五爺哂笑一聲。
白仁:……
蕭晏默默看著靠在枕頭上的人,宋白的目光轉去窗外,一言不發。
她的杏眸水汪汪的,皮膚白淨,一張臉甚是明豔,像是一朵開得正旺的白色茉莉,芬芳又純潔。
縱然眼前的人很此時很靜謐,可現在她這僻靜的眼神太冷了,仿佛透露著她冰涼的心境。
蕭晏又陷入糾結中,糾結如何開口安撫,蕭晏這才發覺,口才還算不錯的自己,竟然真的不太擅長用言辭來安撫女孩子……
過了好大一會,宋白才無限哀婉著,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這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一條人命就沒了……”
說完,又用雙手捂住臉,開始“嗚嗚”痛哭起來。
蕭晏實在是不忍她再次沉溺到悲傷自責的情緒中,於是鼓起勇氣,輕輕伸出手拿開宋白的手,鄭重其事對上宋白那淚水橫流的眼眸:
“宋白,聽我說幾句:首先,他們誣賴老赫,你來幫老赫討說法沒錯;其次,他們麵對自己的錯誤,拒絕坦白,你也沒再過多糾纏,也沒錯;最後,我不知道白五爺跟你說了什麼,但想來也是些雲裡霧裡的話,他這人一定不是希望你真能去挽回什麼,隻是為了將來悲劇發生了,他端著那個高人姿態俯視你而已。他這人就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
外間貼在門口偷聽著的外婆,聽到蕭晏的話,那是連連點頭,“說的太好了,這孩子真是厲害!”
她打心眼裡中意這個外孫女婿。
宋白聽聞他的話,一臉木木看著蕭晏,聲音哽咽中透著十分意外:“你的話,有理有據,讓我無力反駁,但是,我就是感覺好難過,看著好好的人,就變成一句冰冷的屍體,我真的難過。”
宋白說著又抓著胸口,渾身顫抖起來,蕭晏想去攙扶她,
卻被她連忙推開,接著宋白緊緊拉起被子,將自己像個繭一樣從頭裹到腳裹在裡麵,悶聲痛哭。
蕭晏剛想說什麼,旁邊進來的外婆對他搖搖頭,接著將他悄悄拉了出來:“孩子,你做的很好了,該說的也都說了!不過,小白就是這樣,讓她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她自個能想明白的!”
“哦,”蕭晏聽了外婆的話,不再進去打擾她,跟外婆安靜坐在外間,往爐子裡添柴火。
“放心吧,再難邁的坎,小白都邁過去了,她很堅強!”外婆似乎對宋白很是放心。
蕭晏聽聞,想來外婆指的是宋白母親和父親的事……
踟躕著問出口:“宋白的父母……”
“這孩子沒跟你提過?”外婆有些意外:這小白看來還把蕭晏當外人呢!
於是壓低聲說:“門不當戶不對的悲劇啊!”
“農村出生的女人嫁入豪門,哪裡那麼容易的,我的女兒的不容易我是看在了心裡,”外婆說著,抬頭看著牆上白容的照片,滿眼心疼,“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憂愁了一輩子,加上身體不好,早早地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