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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門口的籠子裡,正圈養了一隻大白兔,一雙紅紅的眼睛,又肥又白。
於是,逮住此緩解尬尷的機會,宋白忙湊過去蹲下來,扯了菜葉喂它:“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哎,你的耳朵怎麼不能豎起來呀……”
蕭晏站在原地,搖搖頭寵溺笑看著那邊的可愛女孩子。
這時,前麵二樓木窗口忽然傳出一陣鋼琴聲,蕭晏循著聲音踱步過去,停在一株山礬下,駐足聆聽。
半晌,喂飽兔子的宋白起身,見身後人已經不見人影,於是順著彎曲小巷拐了一個彎,就追到了那蕭晏的影子,見他似是微微出神,便靠在牆邊等他聽完一曲。
那邊的蕭晏就單單那麼一站,就站成一幅優美畫卷,人景曲相應,十分惹人心動。
宋白遠遠看著,竟然也跟著安靜出神,
此時的蕭晏長身玉立站在那山礬樹下,久久凝望。
一簇暖陽鍍在他細長的手背上,金燦燦。
逆著光,他側顏輪廓被勾勒的十分深刻,俊秀的五官像是呼嘯而過的利風雕刻出來一般立體。
一身黑衣,與年代久遠的窄巷尤為相配,亦像一件陳列的老古董,透著寒涼古韻。
午後的陽光溫柔透著纏綿,令這幽靜深巷子裡的氣氛愈發透著絲絲縷縷曖昧不清……
直到一曲聽完,蕭晏猛然轉頭,忽地對上了不遠處宋白那束直直的目光,
這才發覺宋白正攢著笑容一臉迷離的看著自己,陽光撒在她頭發上,閃閃發光,小巷中倚牆的女孩看起來格外迷人。
四目相對的瞬間,宋白不由自主紅了臉,趕緊低下頭,掩飾自己的異樣。
那一瞬,蕭晏心中似乎漸漸對之前的一團迷惑,有了些許確定的答案……
他嘴角一抽,佯裝鎮定,朝宋白走來說:“降E大調夜曲,彈得不錯。是肖邦創作於1830年,也是夜曲中最膾炙人口、明朗的一首,平易優美、飽含詩意……”
聽他這樣侃侃說,宋白這才慢慢舒緩了身軀,收了收局促的麵色,接著淡然抬頭換了隨意戲說的口吻道:“哦,音樂我是不太懂啦,但這曲子我熟!嘿嘿,畢竟是看了好多遍漢尼拔的人,這是那裡麵的配樂哦。”
蕭晏懵懂反問:“漢尼拔?”
“啊!”宋白點頭說著,下一秒毫無征兆的就握起粉拳,張大口做虎撲人的姿態,“嗚嗷~那個吃人的變態心理醫生!怕了吧,嘿嘿,”
蕭晏眨眨眼,一臉莫名,隨即寵溺笑出聲:……你這隻小腦虎,一點都不嚇人!
宋白一瞧,直到他沒看過,便放下雙拳:“好吧…沒看過。你喜歡音樂?”
“嗯,喜歡,各種樂器音樂,都還蠻喜歡的。”說起自己喜歡的事,蕭晏語調輕快許多。
就這樣邊走邊聊,在細巷裡不知不覺繞了許久,都沒有繞出去,真像是進入了迷宮一般,宋白開始雙腿發軟,“呃,我走不動了。”
蕭晏見狀,想說:我背你,但猶豫一會,還是說:“那咱們先休息一下。”
“嗯嗯,得休息,你這一雙大長腿到是很擅長走路嘛!”宋白說著就一屁股坐在旁邊人家的門台上。
蕭晏挑挑眉,不置可否。
半晌,宋白雙手捧起臉,一打眼,見頭頂上方高高門廊上掛了一串殘破的木製風鈴,
“可惜沒有風,不然——”她話還沒落地,
蕭晏忽然向前一步,抬起胳膊,挑起細長的手指,去觸碰到那串年久的風鈴,
“叮鈴~”
蕭晏回首:“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