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問題不用慌,全憑對方自己腦補。
很快,太宰治便幫助瑠璃圓上了各種不對勁細節,說有理有據,連瑠璃自己都快信了。
而認識中島敦這件事,瑠璃也胡編說他以前是孤兒院,曾經見過中島敦,這才下意識打了個招呼。
中島敦對此支支吾吾,因為在孤兒院時,中島敦僅有記憶便是孤獨呆在牢房中。
如果瑠璃比他早幾年就出了孤兒院,他更是記不清有這樣一個人。
或許去調查中島敦孤兒院是個不錯選擇,但是那個狡猾細心森鷗外很大可能性不會露出把柄。
因此,雖然對瑠璃來曆還是有些懷疑,但太宰治相信大抵情報他已經掌控,剩下隻有一些細節上問題。
看見他們沒有了想要問下去跡象,瑠璃默默鬆了口氣。
隨後擺出一張笑臉,打起了字:“既然你們沒有問題了,可以輪到我這邊說話了嗎?”
國木田獨步和太宰治同時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你說。”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瑠璃臉上笑容越來越濃,卻隱約間夾雜了一絲黑氣,“就是你們明明不是追兵,當初為什麼非要抓著我不放呢?”
“……呃。”
國木田獨步被噎了下,無法回答。
現在想想,他們行動確實讓事情陷入了麻煩之中,而這個麻煩也讓瑠璃相當擔驚受怕。
“因為……你看向太宰眼神有些不對。所以……”
國木田獨步尷尬地說道。
“哦。”瑠璃接著微笑,“如果我沒記錯話,我似乎是救了正在上吊某個人吧。”
他重重敲擊鍵盤:“你們,就是這麼報答救命之恩?”
國木田獨步:“……”
好、好有道理啊!
明明是救命之恩,他們卻恩將仇報,從懷疑中延伸各種事件,最終導致了瑠璃不得不說出自己秘密。
想來被森鷗外收養後又千辛萬苦逃跑,這期間發生事情,在瑠璃心中應該是不想被人得知吧。
國木田獨步忽然感覺到自己就是個人渣,自詡正義,卻又做出這樣與正義完全相反事情。
他垂下頭,眼底浮現出痛苦,緊緊攥緊拳頭,沉浸在懊悔之中。
反倒是太宰治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想法,笑眯眯看向瑠璃,毫不猶豫反擊道:“我記憶力很好,記得非——常清楚,是你貿然舉動才讓我差點被勒死,不是嗎?”
瑠璃:“過程不重要,最終結果還是我救了你呀。”
太宰治:“這之後我們還請你吃飯了。”
瑠璃:“然後死追著我不放,還把我拐到了這個地方,興師問罪。”
太宰治:“難道不是你先指著我鼻子罵我嗎?”
瑠璃:“那是你一連串舉動先讓我誤會!”
太宰治:“最先可疑是你哦。”
“…………”
“……”
兩個人互相耍著嘴皮子,誰也沒有贏過誰,到最終竟是又繞到了原點。
國木田獨步本來還在兀自懺悔,周圍兩人就跟念經似差點要把他給煩死,他連忙打了個圓場:“好了好了,這是兩個人問題,不要再掙了。”
“你閉嘴。”
結果下一秒,太宰治和瑠璃卻極為默契扭過頭,微笑中帶著一絲詭異扭曲。
“這是我們之間勝負!”
太宰治擼起袖子,氣哼哼說道:“身為男人尊嚴告訴我絕不能輸!”
瑠璃堅定點頭,開玩笑,好不容易能夠有正麵剛太宰治機會,他怎麼可能會錯過。
“彆跑,讓我們大戰三百回合!”
國木田獨步簡直一個頭兩個大,要說太宰治幼稚就算了,好家夥,瑠璃竟然也如此幼稚。
這兩個湊到了一起,偵探社裡可真要鬨騰了!
“咳咳……我覺得我們還是來討論一下今後問題吧!”
為了不讓最糟糕事態發生,國木田獨步硬著頭皮喊了起來,硬生生插入了兩人對峙裡,“瑠璃,你現在沒有落腳處,有沒有想過接下來要怎麼辦?”
此話一出,瑠璃便很快回過了神,遲疑打著字:“我記得正因為我無處可去,所以你們才邀請我來到這裡吧。”
他狐疑掃過國木田獨步臉:“難道,你是騙我?”
國木田獨步身體一僵,將瑠璃叫到偵探社時隻是想要全麵試探下瑠璃身份,順便在留他住個一兩晚。
而現在問卻是瑠璃整體以後發展。
但若是說騙人話,這其中確實包含了一些不能言說陰謀。
“你是想要永遠留在這裡嗎?”好在太宰治氣定神閒,直接轉移了話題,“還是說想委托我們為你找個住處。”
“嘛,不過你如今被港口黑手黨默默通緝,一般地方是沒辦法住啦。”他又懶洋洋補充道。
其實最適合瑠璃地方就是他們武裝偵探社了,可是,這裡也不是那麼輕易就會進。
畢竟要麵對著港口黑手黨這一強敵,付出風險越大,瑠璃進入社內可能性便越小。
瑠璃隻思考了一會兒,便做出了決定:“我想要暫時留在這裡,請幫幫我。”
“我明白了。”在正義之心鼓動下,國木田獨步鄭重點了點頭,“成員加入時要先去請示社長,請跟我一起去吧。”
幾人站起身,往走廊最深處房間走去,就連太宰治也收起了散漫之心,安靜走著。
推開房間後,先聞到是一股好聞熏香,映入眼簾是古色古香布置,文房四寶,古墨書香,顯示出主人文雅喜好。
而除了一位端坐在辦公桌後麵,一身和服、氣質如鬆雪般銀發男子外,屋內還有一位縮在柔軟沙發上,宛如小鬆鼠一般吃著零食青年。
“社長。”國木田獨步先是朝銀發男子行了一禮,隨後才看向青年,“亂步先生。”
青年聞言抬起頭,嘴巴不斷咀嚼著,目光卻極為精準看向了瑠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