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他。
好想見到他。
“回神啦~”
見他整個人神情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太宰治彎下腰,鬱悶觀察著瑠璃臉,還伸出手指不安分戳了戳。
軟軟、光滑臉頰,手感異常不錯。
這樣一騷擾,二人情不自禁四目相對。
刹那間,瑠璃腦中懷念身影便與眼前之人相互重合。
一模一樣臉,更加睹人思人。
腦中亂糟糟無法運轉,瑠璃眯起眼睛努力看著那張熟悉臉,忽然遵從本能吐露了心聲。
“我好累啊,走不動了。”
這還是他首次在太宰治麵前示弱,與以往展現堅韌和頑強並不符合,倒是讓太宰治倏地愣住了。
隨後,他蹲下身,單手拖著下巴,鳶色眸光中泄出饒有興趣光芒。
這個孩子偶爾就會對他露出無防備一麵,實在是太有趣了。
他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瑠璃望著他,胸口還在不斷上下起伏著,卻逐漸顫抖著伸出了手臂,抓住了他衣角。
“……背我。”
聲如細絲,風一吹,便散去了。
但太宰治還是聽到了。
他唇角忽然彎起上揚弧度,似是愉悅,似是滿足。
就這樣安靜注視了瑠璃一會兒,最終,甜膩開口:
“好啊。”
少年體重非常輕,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太宰治很快便麻利將瑠璃背在身後,小心弓著腰,防止對方滑下去。
瑠璃下巴就抵在他肩膀處,過長金發隨著晃動而從肩膀垂下,有幾縷掃到太宰治臉頰,癢癢,有些難耐。
太宰治隨意看了眼那燦爛金發,跟天上太陽很是相似,都是最明亮色彩。
“不覺得頭發會阻礙戰鬥視野嗎?”
他隨口挑起個話題。
“……說也是。”趴在他背後少年有氣無力附和著,搭在他雙肩掌心向前移動,撿起一縷發絲,“那就剪了吧。”
太宰治有些詫異,他原本隻是想讓瑠璃把頭發紮起來:“留了這麼久,舍得剪?”
瑠璃:“嗯,因為那個人說我留長發很好看,才留著,其實我自己沒有什麼想法。”
太宰治眼底閃過一道精光:“這麼說,你不想喜歡他了?”
“恰恰相反。”
瑠璃笑起了,“我是為了他,才想要做出改變啊。”
“全部、都是希望他能更喜歡我一點。”
“……”
少年清澈話語如同雨水滴落地麵,將灰塵撫淨。
他將滿滿溢出愛意心臟捧在手中,隻是期望著獻給自己心愛人。
他會永遠注視那個人身影,依靠著自己努力追隨上去。
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這一刻,太宰治心情突然直直墜落深淵。
鳶色眼眸中浮現出轉瞬即逝粘稠黑暗。
他腦中再一次升起了想要取代那個人想法。
並久久揮之不去。
……
在熟悉昏暗辦公室內,太宰治正一一翻找著呈上來資料。
整整一個月都沒能找到始終瑠璃,他再也不相信手下工作能力,轉而親自開始整理起資料,希望能夠找到蛛絲馬跡。
可是無論他如何不放棄一絲疑點,也仍舊找不到瑠璃行蹤,瑠璃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哪裡也沒有他痕跡。
“首領。”中原中也蹙眉看著他幾周未能好好合眼,眼底一片青黑模樣,忍不住提醒道,“你應該去休息。”
這些天,太宰治身形似乎又消瘦了不少。
當瑠璃還在時,他有規律作息,有規律用餐,還能進行適當運動,除了常年不見陽光外,一切都顯得那麼正常。
可現在,直到瑠璃消失後,中原中也才明白瑠璃對於太宰治重要性。
離開了他,就如同魚離開了水,再也不能獨自存活。
太宰治每天都在消耗著自己生命力,不顧一切逼迫著自己,一定要找到瑠璃位置。
中原中也看著這樣太宰治,實在是已經忍無可忍了。
他直接一掌拍在桌麵上,阻止了太宰治繼續查閱資料動作。
“差不多足夠了,你給我認清事實吧!”
他用最冷酷語言斥責著,希望能將首領從不切合實際幻想中喚醒:“瑠璃說不定已經不在了!不在這個世界裡了,你還要墮落到什麼時候!”
這句話一出口,太宰治動作倏地停頓,眼神如刀子一般鋒利射向了他。
“中也。”
他聲線冷酷,不帶有一絲溫暖,看向中原中也眼底也覆蓋這一層寒霜。
這是他逆鱗,他不允許任何人跨越。
“如果讓我在聽到你說這句話。”
他眯起了眼睛。
“我就會殺了你。”
“你是我下屬,隻需要安靜執行我命令。”
“我事,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一字一頓說出這些話,就如同巍峨山峰,從上方朝中原中也壓下。
縱使中原中也多麼想要抗拒,卻仍舊隻能臣服於那首領寶座之下。
中原中也用痛惜眼神看了他一眼,沉默頷首,轉身往辦公室外麵走去。
大衣在空中劃過淩厲弧度,他用手點了下帽簷,將所有情緒隱藏在了陰影之下。
直到封閉大門再次透不出一點光亮後,太宰治久久靜坐在王座上,眼簾垂下,臉上竟是露出了一抹痛苦。
他花費了那麼長時間,動用所有人去搜索瑠璃,不可能找不到一絲蹤跡。
難不成瑠璃真離開了這個世界,在他所看不見地方生活著?
太宰治諷刺勾起唇角,覺得自己是快要被逼瘋了,才會有這樣想法。
但是忽然間,他眼底劃過一道精光,上半身陡然緊繃起來。
他翻開辦公室下方抽屜,在底層木板上輕輕一按,一個隱秘密碼鎖便赫然出現。
等到輸入與瑠璃相識那天日期後,夾層這才終於被打開,裡麵竟是放著一本黑皮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