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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此薄情 相吾 5218 字 6個月前

謝狁如尊泥塑的魔像站在那兒,不見悲喜,無動於衷。

王之玄歎氣,還要再說幾句,謝狁卻道:“這次行刺的幕後主使是誰?”

宮婢道:“沒有主使,是我恨毒了你。”

謝狁道:“宗正還是奉常?”

宮婢無話答。

謝狁卻笑了:“看來二者皆是。”

宮婢慌亂:“我什麼都沒有說,你是栽贓陷害。”

謝狁道:“正值北朝虎視眈眈之際,世家一體,沒有誰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行刺我。何況世家真要殺我,多的是機會,不必尋找宮宴這種惹眼的地方。除非,他們平時接觸不到我,既如此,可疑人選就少之又少。”

“而當下,誰最恨我?也隻剩下了那幫所謂漢室宗親和漢室純臣。宗正與奉常恰恰符合,一個掌管皇室宗親,當初就極力反對我擁立李逢祥,一個掌管宗廟禮儀,有行刺的職務之便。”

謝狁冷笑:“他們算什麼漢室宗親,不過是當年依附漢室而生的外戚,僥幸逃到建鄴,由正值李睿親眷稀少,深感孤苦無依,才給了他們奉常與宗正之位。他們倒是上臉了。”

王之玄在旁:“可到底沒有證據。”

謝狁道:“謝炎。”

一個青年男子手裡捧著個簡陋的骨灰壇,應聲而入:“大司馬,這是屬下連夜潛入宗□□邸,尋到的骨灰壇。”

宮婢絕望地睜大了眼。

謝狁瞥了眼那巴掌大小的骨灰壇:“倒也不大。”

說完,轉身步出。

沒過會兒,身後就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聲:“求求你,彆動我阿姐的骨灰,我招,我什麼都招。”

王之玄快步跟上:“此事似有蹊蹺,石渾身死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他們又是怎麼弄到那宮婢阿姐的屍體的?她那樣的婢女,死了肯定就被胡亂丟在亂葬崗,難道那時候就想著要用她這個妹妹,所以派人去拖回來?”

謝狁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難怪對弈,你回回都輸給我。她阿姐死的時候,我還隻是個頂著謝家頭銜的富貴公子,誰會想到要留後招對付我。”

王之玄如何想不到這紕漏之處,不過如果真是如此,那宮婢也未免太過可憐可悲了。

他是不忍心,寧可宗正未卜先知,提前布局,也不願相信這個真相。

謝狁卻毫無憐憫之心,道:“可憐嗎?明明是她蠢,自找的。”

王之玄無可奈何:“三郎。”

*

宮婢行刺一案審得很快,口供出來後,北府兵出動,前往奉常、宗正的府邸,將一乾親眷都緝拿歸案。

當鐵鏈套上宗正的手腕,這位前前朝的公主之後大聲疾呼:“謝狁逆賊,竊我漢室……”

被北府兵一個刀柄打暈,如死豬般拖上了囚車。

囚車轔轔,身後是用鐵鏈一個接一個鎖住的親眷子嗣,他們放聲痛哭,宛若喪家之犬。

卷宗也謄錄出一份,放在了李化吉的床頭。

她用指腹撫著最終結果:夷九族,斬立決。

終究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隔著落下的帷帳,王之玄的影子隱隱綽綽,也沉默地立著。

李化吉過了會兒,才道:“我不是不能理解謝狁,大敵當前,宗正與奉常不一心抗敵,還肆意挑起內亂,其用心又蠢又毒,若不治以重刑,以儆效尤,隻怕又有人要蠢蠢欲動,於國不利。但那個宮婢……”

她也不知該如何評判,蠢是真的,可憐也是真的,又因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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