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以為天下也就那麼大,其餘地方都是蠻荒,沒想到,這世界如此大,是我小覷天下人!”
李鹿沉默的倒了一杯啤酒,一飲而儘,微微有些自嘲。
“從我參軍以來,大小戰役沒有幾千也有幾百,自以為見多了世麵,沒想到卻武安侯稱之為沒見過世麵的人。”
“我到現在都還有些不可置信,真的來到離臨淄上千裡的海島上,而且這海島還這麼巨大。”
韓景同笑了笑,說道“聽說這裡有四個大島嶼,小島無數,九鬼島在四大島嶼裡麵才排第三!”
李鹿看了眼韓景同,眼中閃過一絲試探,語氣不變好似無意的說道。
“聽說,光是九鬼島就抓了幾十萬奴隸,很多奴隸會在這裡開墾田地,畜養牲畜,那夏國的國力將會得到極大提升。”
“尚國沒了,廖國也不久了吧。”
韓景同拿著酒杯的手猛的一緊,深吸一口氣譏諷道。
“李將軍也不用試探於我,廖國門閥之間的醃?事,我也懶的跟他們撕扯,王室如此頹勢,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夏國那一統中原的氣勢,現在還在搞內鬥!”
李鹿嗬嗬一笑。
“景同,你也算是士族,你不知道吧,廖國如果被攻陷後,隻要反抗的士族可都沒有好下場!”
“李將軍怕是忘了,士族的存在是因為什麼?”
李鹿雙眼一縮,他怎麼會不知道,尚國反對楊乾的士族多了去了。
可楊乾連一根手指都沒有出手,所有反對楊乾的士族幾乎全部被拔除。
“武安侯,當真不怕天下亂起來嗎?”
“哈哈哈哈!!!”
韓景同哈哈大笑。
“士族之所以是士族,一來掌控了土地,二來掌控了知識,隻有士族出來的人,才能明辨是非,才能主政地方。”
“看看,現在的夏國,隻要是武安侯管理的地方,土地全部收繳國有,沒了土地,士族還是士族嗎?”
“我曾經天真的認為,尚國失去了士族,全國都將陷入混亂,光是這段時間,就夠武安侯頭疼的。”
“誰能想到,雲通郡那邊會源源不斷派遣官員過來,而且這些官員雖然手段稚嫩,卻主政地方的時候,頗有章法。”
“以大局來看,尚國除了有些許反抗外,幾乎平靜如水,李將軍,有空去外麵轉轉,這裡有很多士兵都是尚國人。”
李鹿本來還想試探韓景同,順便讓他有空去趟趟雷的,沒想到被這小子反將一軍,搞的自己心神震蕩。
“來人呐!”
頓時外麵走進來一個中年人。
“李將軍,有什麼吩咐?”
“下酒菜有嗎,老子要跟韓大家好好暢聊一番!”
“稍等。”
沒多久時間,一個士兵就端著一個案幾走了進來,案幾上放著四五個小菜。
當士兵放下案幾後,整個人愣住了,感覺到士兵沒走,李鹿心情很是不好的開口說道。
“還不走,準備與本將對飲不成?”
當李鹿扭過頭來的時候,四目相對,齊刷刷的愣住了。
“怎,怎麼是你!”
士兵立馬拱手道。
“末將張允,拜見李將軍!”
李鹿豁然起身,滿臉不可置信道。
“你,你小子還參軍呐,你怎麼現在在這裡!!!”
張允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道。
“是啊,尚國滅了後,我就回家種地去了。”
李鹿一把將張允按了下來,神情微微有些激動,但卻強行鎮定下來。
張允可不是一般士兵,他是自己的親衛之一。
“你回家種地,怎麼現在又在這裡?”
張允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道。
“當時我們被俘,還以為會處罰我們,沒想到侯爺宣布,想打仗的接著打,不想打的可以回家,還組織人員,一同將我們送回家鄉。”
“我當時一想,伏焉都被占了,也沒希望了,就回家了,畢竟家中還有雙親,還有妻子和兩個孩子。”
“大概過了一年多吧,有軍中之人下來,說要招募士兵,但卻要會熟悉水性的,我家鄉附近就有水流,從小就熟水性,就參軍去了。”
李鹿聽到他的話,不由內心一陣苦悶。
“既然家裡還有親人在,為何不安心種地,反倒要給夏國打仗,難道你沒有一點身為尚國人的骨氣嘛。”
張允苦澀一笑。
“將軍何出此言,此戰已有定論,尚國已經沒了,現在隻有夏國。”
“我剛剛回家沒幾天,上頭就派了人過來,說是尚國全部轉化為郡縣製,新來的郡守是夏國人,我們以為苦日子要來了。”
“可沒想到,新來的郡守竟帶著大小官員以及一些農家人過來,開始丈量土地,給我們登記造冊。”
“當時大家都不敢上前詢問,還是我去問的,郡守大人說,按照一戶的人口租賃土地,我家裡還有兩個大兄,不管男女老少,一個人就有幾畝地可以拿。”
“然後沒十天就去縣城內的一個學宮裡麵學習,當時還不知道,以為是要宣布什麼新稅法之類的,結果是教導怎麼使用夏國的一種叫化肥的東西,還有就是半自動耕作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