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和其他學派不同,他不但是一門哲學思想,但同時他還是一個組織。
在一個大一統王朝的體係裡麵,像墨家這種宣揚兼愛,異常團結,同時內部還有著非常嚴明紀律的世俗化組織,必然會引起統治者極大的戒心。
上輩子也有網友提出,墨家提倡的是非攻,倡導和平,行俠仗義,內心是光明的,並沒有太大的野心,統治者未免也太小氣了,慌什麼。
作為一個大一統王朝的掌權者,他最怕的恰恰不是有野心的小人,而是擁有極大號召力的君子。
比如大秦的王翦,漢初的蕭何,唐代的郭子儀,在位極人臣之後,都忙著通過各種方式,撈錢撈地給自己的名聲增加汙點。
這些才是人精,結果不但沒事,反而讓各自的boss容顏大悅。
如果從墨家弟子的角度來看,為什麼墨家在後麵不受墨家弟子待見也是有原因的。
如果你成為墨家弟子,那你就完蛋了,必須具有非常強烈的獻身精神,墨家的門徒過的就是苦行僧般的生活。
但又和真正的苦行僧不一樣的是,苦行僧是一種非常出世的生活態度。
在嚴於律己的同時配備了一套救贖靈魂的哲學理論,在忍受行而下的艱苦同時又能享受到行而上的精神愉悅。
可惜墨家體係中既沒有豐富的物質激勵,更沒有創造一套精神激勵,一味強調對自己的克製。
一腔熱血為蒼生,同時也違背了人性的本來麵目,戰亂的時候還好,一到盛世年華,誰會吃飽了加入這種吃不飽穿不暖的組織?
結合上輩子看的動漫,還有社下學宮學的知識,對於墨家學說,楊乾是覺得很高尚,但自己卻不會去這麼做。
可墨家的機關術,他確實相當眼饞,在這個沒有機械化的世界中,如果有墨家一道的支持,那絕對是如虎添翼。
彆的學派,也多多少少有些瑕疵,甚至很多學說的綱領是跟儒家背道而馳。
楊乾要做的就是把新儒家,法家轉變成外儒內法,彆的學說提純成一門門的學科。
醫家培養大夫。
縱橫家培養外交家。
農家?尼.瑪這不是農科院嘛,妥妥的高科技人才,以後能不能吃飽飯,就靠他們了。
楊乾開始奮筆疾書,把自己想到的事情都記錄下來,綱領與思想全部寫完後,又開始撰寫啟蒙類的書籍。
百家姓,三字經,彆的就算了,儒家味道太重,跨度太大。
其他的就學兩樣,識字和算數,還有一些實踐課,也不用弄什麼九年製義務教育,反正自己就是九年製義務教育下的漏網之魚。
1~3年的時間,讀書有成的接著讀書,不適合讀書的,就去耕地,養豬過日子。
聰明些的可以去學們手藝,隻要身上有一技傍身,天大地大,一日兩餐還是沒問題的。
沒辦法,這個時代可沒有九年給普通人去浪費,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打起來了。
楊乾托著腦袋,忍不住一轉毛筆,墨水飛濺,嚇的他差點摔倒。
猛然間他腦海中靈光一閃,差點忘了最關鍵的一步。
從書架上從新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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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書開始撰寫起來,隻要這本書能寫成,那對自己來說,幾乎不亞於金手指的存在。
時間荏苒,楊乾暢遊在書籍,學說,思想的海洋中,居然有種忘我的感覺。
在莊子押解俘虜的地方,所有俘虜都被叫了過來。
約莫三十來歲的婦女抱著孩子,內心有點焦急,經過十幾天的趕路一天兩頓,雖然幸苦,吃的卻比家裡好上太多。
可畢竟是在彆的諸侯國,萬一他們要殺人,該如何是好。
冉敬站在中央,從懷裡拿出帛書朗聲道。
“所有人安靜~~~~!”
瞬間交頭接耳的聲音沒有了。
冉敬看了眼點點頭,念道“郡守令,所有俘虜需要在此地從事耕作,養豬,開荒等工作,入賤籍,能種多少地,按照自己能力來。”
手令很簡單,所有俘虜紛紛鬆了口氣,冉敬問道“郡守仁慈,讓你們自己提問題,能回答的儘量解答。”
同為中原人,楊乾自然會更加照顧一些,如果是外族奴隸,嗬嗬,讓你們直接在礦坑裡麵乾到死。
所有俘虜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說話,一般被俘虜,哪還有自己說話的份,沒弄死自己就算走運了。
而且也不知道這裡是不是釣魚執法,萬一自己提意見,被乾掉怎麼辦。
兩萬俘虜裡麵有賤民,也有平民,還有士兵。
士兵們的膽子顯然更大一些,廖國的五百步卒的副將鄧宏大大聲問道“隻耕地,養豬,我們能吃飽嗎?”
冉敬皺眉道“因為你們是俘虜,所以你們的收成,郡守大人與你們平分,農具和耕牛我們會提供。”
在台下的所有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鄧宏大瞪大了眼睛,自己好像應該多問問才對。
彆的俘虜們已經驚呆了,這年頭還有五五分成的說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