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縣尉嘿嘿一笑,回禮道「武安君,那裡是我封地,封地內封主最大,我暫時並沒有出售的打算。」
頓時氣氛濃重起來,冉敬等人知道,楊乾來這裡的目的,如果地方拿不下來,不光會拖慢整個進攻步驟,連帶整個戰略謀劃都將重新推翻。
「唐隆,望海縣是否最適合我們的目的?」楊乾隱晦一提。
唐隆拱手道「此處是最合適的地方,如果去彆的地方會有暗礁,每日需趁著退潮時期,鏟除暗礁,至少要拖延半月到一月工期,而且交通差了一些。」
楊乾的臉上還是掛著笑容,但卻比剛剛看到的時候,略帶上了些許刻意。
「聽說,望海縣附近發現了鐵礦,可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去年開始,土地中發現的礦藏都收歸國有,蔡縣尉,你這是打算以身試法嗎?」
蔡縣尉臉色一緊「怎麼可能,他怎麼知道?」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這裡是海潮郡,不是你的雲通郡,哼~~~!」
他的話,可以說極其不客氣,連坐在首位的姒俁都略微不悅。
楊乾將文公輕輕一揚,冉敬飛快將它呈給姒俁查看。
「蔡縣尉,我剛剛說的交易,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我可以不給你錢,但我這裡不喜歡占彆人便宜,當然,作為回報,我可以免除你隱瞞鐵礦的罪名。」
姒俁將公文看完後,撇了眼蔡縣尉,直接朝著楊乾問道「武安君,你打算出多少錢?」
「三個破漁村,加起來也就千八百人口,五十金,不能再多了。」
話音剛落,蔡縣尉直接跳腳,走了下來,對著楊乾麵紅耳赤道「你,你知道一年他們繳納給我的珍珠有多少嗎?區區五十金就想買.....」
「冉敬,給我掌嘴。」
「啪~~~!」
還沒等眾人反映過來,冉敬直接給蔡縣尉一個響亮的耳光。
姒俁,蔡縣尉和一眾奴仆呆呆的看著這一切。
回過神來的蔡縣尉,一把將劍拔出來指著冉敬,臉色脹的通紅,自己在海潮郡怎麼說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居然被如此侮辱。
楊乾看也不看他,拿起酒觴對著姒俁點點頭「海潮候,我是給您麵子,不然這種人在被我趕出去了。」
「我們是什麼身份,一個跳梁小醜,在這裡嬉嬉鬨鬨,當真貽笑大方。」
姒俁臉色陰沉下來,楊乾此人當真如傳聞中一般不好相與,但更氣的是蔡縣尉這家夥一點禮儀都不顧。
商賈就是商賈,成不了什麼氣候。
「蔡縣尉,退下。」
蔡縣尉一愣,想要再說什麼,但看到姐夫那張冷臉,頓時心有戚戚,不再說話。
「朝賢有令,雲通附近郡縣聽從武安君號令,按道理來說,望海縣讓與您也沒什麼大不了。」
說完後海潮候口風一轉。
「但您初來,就要我一縣之地,知道的,那是沒事,不知道的,還覺得武安君做事霸道,強取豪奪。」
楊乾嘴角上揚,知道此事不可更改,但姒俁這家夥,好像在跟自己要好處呢。
「海潮侯,你我兩郡相隔不過數百裡,我雲通郡今天光是田賦,就差點壓塌了倉庫,商稅收入的財貨隻能放在郡守府的大殿裡麵。」
正好喝酒的姒俁差點咬了舌頭。
「混賬,混賬,大老遠跑到我這裡來炫富啊。」
姒俁突然想到什麼,大驚道「武安君,你,你居然開始收商稅拉?」
楊乾淡淡道「嗯,而且我的商稅不低。」
「我他媽問的是商稅低不低的問題嗎?」
姒俁差點將舌頭給咬掉了「郡內商隊大多掛靠士大夫,世家之類的,萬一收納商稅,怕是這些人要鬨啊,武安君是如何解決的?」
楊乾不在意道「雲通郡士大夫已經很少了,反對的都被我殺了,現在估計墳頭草都三尺長。」
「嘶~~~!」
除了楊乾帶的人,海潮郡的這些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哪個士大夫家族在朝賢沒人的,這尼.瑪是狠人啊。
海潮候頓時有點繃不住了,試探道「那魏陽君呢?」
「魏陽君?哦,想起來了,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去年冬季,攜家丁襲擊雲通郡郡守,也就是我,當場被我誅殺,全家被抄。」
蔡縣尉此時已麵無人色,不斷的朝著姐夫靠去,這哪來的凶人啊,封君也敢殺,問題是,他殺的時候,自己還不是封君呢,哪來這麼大的膽子。
良久後,姒俁的臉色漸漸鬆弛下來,歎氣道「望海縣歸你了。」
楊乾內心一塊石頭終於落了下來,什麼時候跟他交惡都沒關係,但現在不行,能用文的,當然就不用武的。
但楊乾明白,光讓人挨打,不讓人吃肉,遲早是要出問題的,如果再有小人在旁邊揣度,必然日久生恨。
「那我也不來虛的,我需要望海縣的人事任免,縣兵的調動權限,以及行使夏律的權利,當然雖然是朝賢的命令,但我會從郡守府,撥5萬金,算是給海潮候的彌補。」
楊乾想過,三個破漁村值毛線錢,但如果能把望海縣拿下來,那意義就不一樣,無論從商業,戰略來看,彆說五萬金,五十萬金都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