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乾看了眼王劍,雙手背負,走到大堂門口,看著那落日的餘暉,年輕的臉龐上迸發出奪目光彩。
「大丈夫當朝遊碧海而暮蒼梧,困居一地,豈非浪費了這大好年華,我意已決,你就不用再勸我了。」
王劍瞬間被震撼住了,沒想到公子曌居然有如此雄心壯誌。
沒錯了,一個君主如果能親自丈量國土,心誌就會高漲,未來不說是不是明君,但至少不是一個鼠目寸光之輩。.
「公子高誌,在下佩服。」
楊乾拿出一個盒子,說道「這裡是公子桀與高句麗使者的賣國憑證,你說應該怎麼處理?」
王劍此時已經蒙圈了,這一個接著一個重磅消息,讓自己有點應接不暇。
楊乾將盒子交到他的手上,臉上露出傷心之色。
「可惜我已經跟君父說了,想隱瞞也隱瞞不了,這樣吧,盒子你先拿著,回去的時候燒了,就說弄丟了。」
「反正君父不會說你什麼,頂多罵你一頓,總不可能讓君父處死我大哥吧,同室操戈,唉,我也於心不忍呐。」
王劍突然發現,自己被坑了,這個盒子簡直就是一個燙手山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那另外六國怎麼處理?」
「關我屁事,你平叛又不是我平叛,我能出兵就不錯了,糧草什麼的,可沒讓朝賢出一個子兒,再說,上次還削了我五成軍費。」
「害的我差點都要去典當褲頭,你說,我是不是已經仁至義儘了。」
楊乾不斷的碎碎念,顯然削減軍費讓他一直以來都耿耿於懷。
楊乾對著王劍大倒苦水,那時候過的是真的慘,差點軍費都沒著落,還好雲通糧食產量不錯。
加上往年有餘量,稍稍從郡守府借一點也沒什麼關係,下一季豐收的時候也能還上。
王劍嘟囔道「那是太尉的意思,又不是大王的意思。」
楊乾惡狠狠的說道「周琦匹夫,老子總有一天弄死他,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恨。」
王劍默默給周琦點了個讚,當真作死小能手,完全看不清現在廟堂形式,如此眼光如何能做太尉。
如果現在請辭倒還能保住一命,以往的歲俸加上土地,想來也能活得非常滋潤。
可惜攥緊了手中的權勢,攀龍附鳳,親近公子桀,估計也沒多少年可活了。
楊乾口風一轉,笑道「聽說六國那邊已經被壓製的不行了,如何?」
「其他地方的我比較放心,就是駐守太原的乃是桑祺瑞。」
楊乾眉頭一挑,不確定道「親近公子桀的那個征北將軍?」
楊乾記得有這麼一個人,但對於他卻不怎麼了解,朝賢王宮裡麵用人還是非常謹慎,幾乎沒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安插人進去。
不過一些暗子,到是可以安插在一些大人的家裡。
隻是關於此人的消息確實不多。
王劍喝了一觴酒,笑道「其實此人還是有些才華,依附公子桀不過是眾望所歸,畢竟公子桀再如何不行,他還是夏國的公子,那就是儲君。」
楊乾瞪大了眼睛,用非常誇張的語氣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儲君要賣自己國家的,如此儲君,當真開天辟地頭一遭,這不就是自己打自己嘛。」
王劍確實臉色也泛起了尷尬,隨即小聲道「公子桀已經被大王軟禁,跟東王私通的臣公殺的殺,囚的囚,現在朝賢的官場一片清淨。」
楊乾滿意的點點頭,看來那位便宜老爸還算不賴,借著東王造反的名頭排除異己,順便還能震懾其餘之人。
可惜自己完美的計劃,本來是想弄死公子桀和門閥,世家
的,哪知道跳出個屎殼郎,什麼家夥都招呼到他身上。
反倒正主連跟毛都沒傷到,算他們運氣還,俗話說,隻有千日抓賊,沒有千日防賊。
反正橫豎已經策反了不少人,找的都是有跟自己本家有天大仇恨之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楊乾隻要坐等就可以。
楊乾靠在案幾的坐枕上,一陣困意悠然襲來,不僅打著哈欠。
王劍微微驚訝道「公子,是沒休息好嗎?以您的體魄,怕是三天三夜不睡覺都沒問題吧。」
「神特麼三天三夜,你現在讓我三個時辰不睡覺都能要我的命。」
王劍大驚道「公子,你,你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嗎?」
楊乾右手撫摸著額頭,不斷的擼.著頭發。
「唉~~~」
王劍此人,情商絕對不高,怎麼在便宜老爹跟前,還沒***掉,這不科學啊。
「嗬嗬,應該死不了,大夫說我最近長身體,比較容易嗜睡,所以我就不招呼你了,哪來回哪去,要是覺得我沒有起身送你,儘管去大王那告狀。」
看著王劍那一臉無辜的表情,楊乾頓時內心泛起惡心。
王劍哈哈一笑「公子不必擔心,我不會去告狀的,我就是想今天能不能在這裡蹭頓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