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升渠道有啊,隻要你支持高句麗融合,那就是有機會的,隻不過上升渠道的口子比較小,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他們卷起來。
甚至直接出台告示,小部族的人與中原人通婚者,不論彼此雙方的性彆,下代人就是中原人。
楊乾跟這個時代的掌控者有著本質的區彆,一般的掌權者大部分都隻會考慮,我讓彆人做什麼,不能做什麼,頂多就是讓官員教導下麵,怎麼去做。
可楊乾卻完全反著來,我告訴你要做什麼,結果是什麼,至於怎麼做,隻要不犯法,隨你自己考慮。
政令下去後,加上暗處的一些鼓吹者,輿論自然而然的飄向楊乾希望的方向發展。
在漫天的風雪中,十幾匹良駒冒著嚴寒在廣闊的土地上馳騁。
為首的是一個滿臉風霜的年輕人,睫毛上凍滿了冰霜,大大的氈帽圍著大圍巾,身後還插著一支羽箭。
一行人幾乎完全不顧馬力,全力奔襲,好似後麵有什麼猛獸在追趕一般。
沒多久的時間,為首的年輕人已經快繃不住了,一拉韁繩,速度放緩,朝著旁邊的樹林裡麵走去。
一行人在樹林裡麵仔細尋找,果然找到了幾間木屋,看木頭的成色有些年頭。
這裡跟中原不太一樣,北方那邊,雖然有獵人打獵,可大部分還是以農耕為主,就算打獵也會回到城內或者莊子。
而高句麗則不同,這裡是有職業獵人,很多人就是不事農耕,夏天打動物賣肉,入冬打獵賣皮毛,隻是這樣的方式卻跟尋常電視劇裡麵看到的差距很大。
職業獵人通常都是三五成群的親戚,打來獵物後剝皮抽筋,由女人們將肉食做成菜肴,皮毛硝製。
隻是現在這種寒冬臘月,一般有些身價的獵人早早就躲城裡了,不然一個不當心被凍死也很正常。
十幾匹馬將木屋倉庫裡麵擠的來轉頭都轉不了,這也是沒辦法,如果沒有出汗,那在外麵凍上一晚上也沒什麼,畢竟冬季之前,馬就會長絨。
但疾馳的戰馬可不行,出了一身的汗,再被外麵這麼一凍,明天能有兩三頭站起來,那就是祖墳上冒青煙。
找了一些木柴,點起篝火,十幾個人圍坐在火堆麵前,也看不清臉上是什麼表情,每個人的臉幾乎都是鐵青色,顯然這一路基本把他們吹懵逼了。
一個彪形大漢朝著身邊的年輕人恭敬說道“家主,您的傷需要處理,不然今天晚上根本睡不了。”
年輕人皺眉道“還有多久能到?”
“不知,一場暴雪將路標都吹沒了,不過以我們的方向來看,應該還有一百多裡的路,以目前的情況至少得跑上兩天。”
年輕人抿了抿嘴,臉上流露出悲哀之色。
“那你來處理吧,傷藥在我們的行李裡麵,當時走的聰明,不知道帶的那些東西能不能用的上。”
“是,家主!”
大漢來到木床上,開始整理起包裹內的東西,治療傷口還需要水,得弄點吃喝,然後再幫家主療傷。
“大兄,這些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攻打我們丸都山城?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是我們高句麗的都城嗎?”
看著自己弟弟的詢問,年輕人苦笑一聲道“我在軍中曆練過兩年,但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湧入丸都山城的人,絕對不是我們高句麗人,甚至不是濊貊,三韓之人。”
弟弟不由瞪大了眼睛,旁邊的一些護衛和親戚也豎起了耳朵,年輕人列了列嘴,此時已經感受不到痛覺,背後那被箭鏃射中的地方,幾乎一片麻木,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就當年輕人想說什麼的時候,大漢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過來,對著眾人揮了揮手說道。
“還是先給家主療傷吧,不然今天晚上就彆睡了。”
大家雖然想聽家主的分析,但顯然年輕人在家中的地位很高。
年輕人咬著一根小木柴趴在床上,弄了幾個簡易火盆,大漢開始將年輕人的傷口劃開,然後將羽箭整根給拔了出來。
傷口處隻是帶了幾滴血,大漢長長的鬆了口氣,將一些藥材弄碎後敷在他的傷口,再用衣服將他整個人綁好。
此時的年輕人滿頭冷汗,臉色煞白,雙眼半閉著顯然快要睡過去了。
大漢一把將家主推醒,然後看著所有人說道“你們跟家主說說話,絕對不要讓他睡過去,我去煎藥,服下藥,吃點東西再說。”
眾人點點頭,這大漢雖是下人,可以前是跟著老家主在軍中任職,解甲歸田後,就做了他們的家仆。
說是家仆,實則地位很高,老家主因病去世後,就一心一意輔佐老家主的兒子。
還好,年輕人對此人相當敬重,雖是家仆,但在私下,年輕人都是執晚輩之禮。
“家主,你可不能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