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衣頭大兄點點頭,叫來一個下人就吩咐起來,在眾人吃喝的時候,他的雙眼隱隱散發著血光看著楊乾。
那一抹血光,好似野獸在擇人而噬時候的樣子。
但不得不說,此人的偽裝十分巧妙,但凡楊乾扭過頭,他就變成了那一副笑臉迎人的模樣,像極了雲通郡青樓那的龜公。
楊乾拿起酒觴,對著眾人敬了一觴酒,微微笑道。
“今日到底是有什麼喜事?這麼隆重,還用了如此珍貴的食物。”
楊乾撥動著餐盤裡麵的鹿肉以及一些珍貴的藥材烹煮的食物,滿臉的笑意。
帛衣頭大兄喝下一觴酒,緩緩站了起來,雙眼直視楊乾,說道。
“不知君上在登陸高句麗的時候,是否曾經虐殺過一個男子。”
楊乾皺眉道“虐殺?不不不,帛衣頭大兄,你誤會了,本君很少虐殺敵人,畢竟一刀的事情為什麼要做的如此複雜。”
“而且本君也不是嗜殺之人,明知道高句麗不堪一擊,幾乎平推,甚至我大軍陣亡將士連五百都不到,如此國家,我還需要虐殺?帛衣頭大兄怕是看不起本君呐。”
眾人紛紛側目,哪怕知道武安君什麼都厲害,沒想到他的臉皮居然比在場的加起來還厚,當真了不起。
帛衣頭大兄冷笑一聲,說道“君上不知道有沒有見過一個麵如冠玉,身材修長的年輕末客?”
“嘶~~~~!”
楊乾摸了摸下巴,露出一摸思索的表情,隨即緩緩搖頭道“你說的人,我確實沒見過。”
他頓了頓,嘴角上揚,眼中充斥著戲謔神色“不過我見過一個長相白嫩,身體弱不禁風的年輕男人,此人對我出言不遜,又怯弱怕死。”
“如果是一個忠心勇敢之輩,本君倒也一刀殺了他一了百了,可惜聽俘虜的將領說,此人在出征之時還沉迷在美色中,一挑好幾個呐,怪不得與本君交手之時,跟隻軟腳蝦一下。”
“你~~~!”
帛衣頭大兄豁然起身,眼中閃爍著怒火,牙齒咬的“咯咯”響,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你承認殺了我兒子季牙對吧。”
楊乾聳聳肩,努著嘴搖頭道“不對!”
帛衣頭大兄激動道“你剛剛明明承認了,為什麼又反口了?”
楊乾皺著眉頭雙手環抱,笑意漸漸收斂起來。
“你踏馬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來問我,你是季牙的阿爹季節,嗯,本來我沒想對你動手的,沒想到今天自己跳出來,倒是省了我一番手腳。”
楊乾竊笑的看著他“你跟你兒子~很像!”
帛衣頭大兄眼神微微動了動,耳朵豎著,好似想要聽楊乾講下去。
“一樣的蠢!”
楊乾最後一句話,讓帛衣頭大兄差點咬碎了牙齒,隨即冷笑道。
“我蠢?怕是有人服食毒藥還不自知。”
楊乾猛然瞪大了眼睛,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滿臉驚駭的看著帛衣頭大兄,手指顫顫巍巍的舉了起來,指著他。
“你,你~~~!”
克裡斯娜和貝利卡看到此情景瞬間就要暴起,卻被曹無雙一把按下,她可是練氣士,雖不精通醫道,但觀察一個人的氣血還是沒問題的。
帛衣頭大兄得意道“你不是很得意藥翻了我們高句麗的精銳嗎?可你現在自己也身中劇毒,此毒是我高句麗特有,解藥是有,可解藥得幾個時辰才能配置,你剛剛服用的毒藥半個時辰就要發作。”
“從現在開始,發作的時候,腦袋頭痛欲裂,雙眼充血,氣血兩虧,口吐~~~”
帛衣頭大兄自得的說著,可越說臉色越是古怪,最後猛然漲紅了臉,臉色癲狂指著楊乾大吼道。
“不對,不對,這不是腦袋疼,你捂著胸口乾什麼?”
楊乾一愣,尷尬將手施施然從胸口移開,捂著腦袋,很假的大喊道“啊,好疼啊,疼死我了。”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抽了抽嘴角,不約而同的想到。
“演技真爛!!!”
“你不是中毒了,你本身就有毒好吧。”
到了此時帛衣頭大兄怎麼可能不知道,楊乾根本就沒有中毒。
“不可能的,我讓跟隨我十幾年的庖廚做的飯菜,怎麼可能會沒毒。”
“啪!”
楊乾打了個響指,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走了出來,雙手來回的擦了擦皮質圍裙,低著腦袋。
帛衣頭大兄神色激動道“我讓你下毒,怎麼他沒中毒?”
庖廚直接跪倒在地,低著腦袋說道“家主,我一家三十多口的命都在武安君手中捏著,小,小人也是沒了法子。”
“混賬!”帛衣頭大兄氣的滿臉通紅,渾身不斷的顫抖。
楊乾擺擺手,幾個士兵將庖廚給押了下去,順便給了士兵一個眼神。
沒多久的時間,在府邸後麵,三十多人跪了一地,不管這些人如何掙紮,但被綁住嘴後,幾乎連聲音都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