攢喘著粗氣笑道「將軍,我們這一身衣服,手套和氈帽,回去的時候是不是給我們了?」
將領嗤笑道「你想什麼呢?這些厚實的衣服,用的都是最好的料子,手套用的還是羊羔毛,有些氈帽則是用山林間的猛獸做的。」
看到攢的表情慢慢凝固,將領話鋒一轉道「不過~~~隻要我們這裡打了勝仗,回去之後,你可以拿上你的月俸去軍中購買,專門有一批衣服是方便你們的,不過每個人隻能買三套。」
攢有點搞不明白「這是為何?」
「你笨呐,這是武安君給你們匠人的補償,可有些人聰明著呢,買了好的衣裳去外麵一賣,指不定就能得到兩三倍的利潤,有錢君上不會自己賺嗎?」
「如果你們匠人在這段時間內的表現不錯,可能君上會賞賜也說不定。」
攢恍然的點點頭,雖然有兩三倍的利潤,可他絲毫沒有想法將這些東西賣掉。
家中二老年事已高,加上大哥因為以前服徭役時候落下的殘疾,三套衣服正好可以給家裡人用。
想到阿爹阿母,那蒼老的模樣,每每出門撿拾柴火那顫抖的身影,拿著斧頭的大手,立馬又甩動起來。
在軍營內。
氣氛並不想伐木這邊這麼熱火朝天,反倒隱隱有些凝重。
在雲通郡的人,隻要是軍中有事,武安君的吩咐,那絕對是無條件服從,反正從沒聽說過武安君虧待部下的事情發生。
一個人說這個人好,那未必,要是所有人說這個人好,哪怕這個是個壞人,那估計也壞不到哪裡去。
畢竟這年頭,傻子確實不多。
「將軍,能否告訴我們這裡是哪裡?」
「對呀,讓我們做事,總得告訴我們事情的原委吧。」
「哼哼,我們可是衝著武安君的名號過來的,到了這裡之後直接乾活,連口水都還沒喝上。」
一些穿金戴玉的人憤憤不平的看向荊淮。
荊淮臉色漸漸陰沉下來,他掃視了一圈,內心了然。
以前家裡隻是個小地主而已,如今自己從軍,也逐漸做出了一些成績,心性能力得到極大的鍛煉。
稍稍一看,就知道是哪些人在作妖了。
「你們說完了吧,膽子不小,敢在我的軍營裡麵放肆是誰給你們的勇氣?」
荊淮站了起來,那強壯的身形給了在場所有人一種不明言語的壓力。
他指著另外一些穿著略顯寒酸的墨家子弟說道「你看看他們,這才是真正的墨家子弟,你們穿金戴玉,還有臉說,墨家的規矩都被你們吃到狗肚子裡麵去了。」
荊淮看著那些被自己罵的像鵪鶉一樣的家夥,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軍中從事,不需要問為什麼,隻要知道聽從上官的指揮,我現在讓你們將建造的攻城器械給確定下來,一定要在一月內將所有工程器械給我造出來,不然~~~軍法處置!」
荊淮說完,直接拂袖而去,懶的跟他們這些人廢話
,從這些家夥的話說方式,家中定然顯赫,可再怎麼顯赫,在雲通郡你就得縮著,不然指不定給家裡惹去什麼天大的麻煩。
被罵了一頓之後墨家子弟們,有些憤憤不平,但當回想起,如城池一般的巨大戰艦,冰封千裡沃野的天氣,以及殺氣騰騰的士兵,頓時整個人都萎了。
墨家的規矩其實很嚴格,相對於彆的學說來說,它更加一個幫派,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淩駕於當地律法之上。
這能忍?
不過自從數百年前,矩子死了之後,也就分裂,從以前的顯學到現在的無人問津。
終其原因,還是因為規定太死板,墨者要遵守的第一要務是墨家規定,賺到的錢財要上交墨家,光是這一條就沒幾個人能吃的消。
還有各種規矩多的一批,分裂之後,有些墨者雖然還是把自己當成墨家之人,可那種苦行僧般的生活早就被他們拋諸腦後。
有能力,有舞台,要發財不是很難,所以現在很多墨者都有不菲的身價。
當大家靜下心來後,開始研究起適合這裡的一些攻城器械。qs
冉敬下令之後,工匠們隻是讓人伐木,組裝了沒幾架機器,現在得全部拆掉後,重新製造。
經過兩三天的時間,確定以下幾個攻城器械。
藉車/投石車:《墨子·備城門》記載:「諸藉車皆鐵什,藉車之柱長丈七尺,元貍者四尺。」
車弩:雲通郡更加先進的三弓床弩,所以直接可以撇開,因為此時已經有大量三弓床弩用戰船運送過來。
臨衝呂公車:八個車輪、高五層的攻城塔,當靠近城池的時候,放下木板連接城牆,士兵們就會從內部的樓梯內往上走,經過木板來到城池上賣弄,進行白刃戰。
當然臨衝呂公車也有局限性,就是看城池的高度來建造,不是越高越好,越高就代表底座越大,越重,越難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