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烈夫人跪坐在朝案後,雙眼低垂。
“上將軍這段時間辛苦了,不知道身體恢複的如何?”
“多謝太後關心,武夫粗鄙,身體剛剛痊愈。”
“那就好,入列吧,今天我們要商討下,怎麼處理那群叛國士兵。”
李鹿入列,滿臉默然。
“太後,此事已經鬨的人儘皆知,有損我尚國顏麵,而且這些從夏國回來的人,非常極具誘惑,經常對著附近的佃農說一些癔症之語,我覺得全部殺了,比較簡單。”
公子拒笑了笑,按照他和郭崇商量的話來說。
郭崇覺得,太後是公子的大母,你一個當孫兒的人,自然要跟著太後走,她自然是想殺了這群謀逆之人。
果然,太後點點頭,非常認可道。
“本宮也是這麼覺得,眾位臣公有什麼想要說的,隻管暢所欲言。”
公子關被李鹿頂了頂肘子,站出來行禮道。
“太後,歸來士兵人數眾多,貿然殺人,隻會激起他們的反抗情緒,而且我經過深入調查,發現著火此事卻有蹊蹺,不知能否讓孫兒調查一番。”
太後掃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李鹿內心有些焦急,他非常想跟這些士兵談一下,其實也就是燒死了一些不重要的人而已。
還遠遠沒有到謀反這一步,再說謀反的那些人早就消失了,跟這些沒有走的人有什麼關係?
“太後”
李鹿剛剛開口,英烈夫人直接打斷。
“都說大王與士大夫共天下,可從沒說,大王與士大夫,佃農共天下的道理,雖然五六千人有些多,但不殺,那以後誰都能跟朝堂要求一番,我們不答應他就燒房子?”
“如果把這些惡毒之人留著,怕是於國不利,甚至到了一定時間,會反噬我等。”
英烈夫人站起身,緩緩抬頭。
“尚國是大王和士大夫的尚國,沒有任何人可以染指,如果這次不除,等這口子一開,眾位你們說,萬一有一天佃農不想種地,難不成我們去種地?”
“要是不滿足佃農,他們就燒了我們的房子?這是何等道理。”
不得不說,英烈夫人是理解界的天花板,心理學中的戰鬥機,兩三句話好似化為刀子,狠狠插在這些士大夫的胸口上。
誰不想自己的錢糧多一些?
佃農要是都跑了,自己去種地?彆逗了,怎麼可能。
佃農天生就是種地的,這對於士大夫的理解來說,佃農算什麼東西?他們有資格談論國家大事嗎?
雖然有少部分的人,支持公子關和李鹿,可惜今天這一次已經涉及到這些人的切身利益。
怎麼可能會為了不認識的佃農得罪所有人。
幾乎所有的官員要求殺了這些從夏國歸來的士兵。
一場血腥屠殺開始了。
大量沒有走的士兵從家裡被拖出來,當場斬首。
可尚國朝堂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
這些都是青壯年。
幾乎都是四五口人的頂梁柱,死了一個,那四五口人怎麼生活?
為了不擴大影響,上頭指定的策略就是殺了他們。
可他們卻忘記下麵官員的執行力,以及士兵家裡人的訴求。
尚國人,無懼強權,不懼死亡,任性而暴烈,怎麼可能任由被人殺自己的家人。
士兵們的家人看到自家的頂梁柱被拉出去,立馬抄起農具開始反抗。
行刑士兵一看這情況,立馬拔劍開始戰鬥。
沒多久的時間,整個尚國都亂了起來。
歸來的士兵害怕死亡,極力反抗,他們家裡人也全力幫忙。
士兵們在村鎮裡麵都遭到了強烈的對抗,甚至一些士兵覺得,上頭完全是小題大做。
當有強烈反抗發生後,這些士兵們瞬間化身虎狼,用極其暴戾的手段將人殺光。
甚至一些返回士兵較多的地方,直接屠村。
在這樣,上行下效的執行下,剩餘的返回士兵幾乎全部被殲滅,剩下的那些也過起了東躲西藏的日子。
當這些人被清理後,整個尚國進入了一個相對平和的環境。
大部分人覺得事情已經過去了,可有那麼一小撮人卻驚訝的發現,一些佃農和士兵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給人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