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周脂玉此時根本沒有任何心情,整個人就好似一團火焰當剛剛摸到那東西的時候,就好似被潑了一盆冷水,不,冰水,不,液氮。
冉敬抓著周脂玉的小手,隻覺得她手掌發抖,還有些冰涼。
“能聽我解釋嗎?”
周脂玉雙眼紅了,眼淚在眼眶立馬打轉,不知道為什麼,她隻感覺自己現在委屈極了,就想回家,一想到家裡的情況,不由悲從中來。
“你,你說,我要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說著就想將小手撤,可縮了兩下,卻發現被死死的拽著。
冉敬將周脂玉的手放入胸口,語氣低沉。
“曾經有一小娘,從出生到長大一直生活在相對安穩的縣城內,她覺得這輩子應該在這個縣城內,生活,成親,生孩子,直到終老死去。”
“她是家中的驕傲,是整個縣城,同輩中最優秀的繡娘,可沒想到,匈奴入侵。”
“她的阿爹被征召入伍,阿爹年紀還算壯年,可早年在戰場上受傷,腰部受損,彆說拿劍殺人,就算尋常操演都困難的不行,但征召一來,卻是不能拒絕,如果拒絕,那可是殺頭大罪。”
“那繡娘心疼阿爹,在征召入伍的時候,偷了阿爹的甲胄和兵器,去參軍了。”
“那繡娘隻是想把這一關給過了,並沒有想太多,以為隻要把匈奴揍一頓就能回來。”
“哪想到戰事一起,卻是無法回來了,從一個小兵逐漸爬到~~~驍騎遊擊將軍的位置上。”
“到了這一刻,她知道了,自己是不能退,因為下麵是大一批自己提拔起來的部下。”
冉敬說完,長長的鬆了口氣,以往被壓抑的內心得到了極大的釋放,這秘密知道的人,就那麼幾個,可對於天天跟自己膩在一起的人,那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實在讓人既難受又內疚。
此時的周脂玉臉色煞白,她跟在冉敬身邊從來不談論關於軍事的事情,但在府邸裡麵,聽著楊乾說的一些事情。
對於軍事,她也有了一些耳濡目染,要從一個小兵當上驍騎遊擊將軍是多少苦難的事情。
彆看現在的很多將領級彆都不高,那是因為有楊乾壓著,不讓他們升職上來,因為武安君畢竟隻是封君。
他頂多就是一個鎮北將軍,總不可能讓手下跟自己平級或者比自己還高。
所以能在邊軍中擔任驍騎遊擊將軍這個級彆,整個邊軍也就冉敬一人。
他如果一退,不知道多少人要倒黴,多少人獲利,牽一發而動全身,這並不是周脂玉危言聳聽。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良性競爭,楊乾也是允許的。
“那,那繡娘的本名叫什麼?”
“冉明月!”
“啪!”
到了此刻,周脂玉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從臉頰滑落下來,猛然甩了冉敬一個嘴巴。
“你好狠的心,與我相交數年,竟瞞了我數年,難道你就沒有對我有一絲心疼。”
“雖然我與家中關係不好,可是為了你,我已經跟家裡斷了聯係,阿爹早早已經不再理睬我,現在我是有家不能回,本來還能找一如意郎君,共度餘生,可,可你竟然是一女子,我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看到周脂玉這番決絕表情,冉敬內心一陣刺痛,急忙將她摟入懷裡,後者瘋狂掙紮起來,隻是拗不過冉敬的力氣,整個人癱軟在他懷裡。
冉敬的下巴抵在周脂玉的腦袋上,用力嗅著發絲,聲音有些堅定。
“本來打算將我的身份隱瞞下去,但我發現,這次確實是傷害了你,我明天就去跟君上坦白一切。”
周脂玉本來是被動的抱著他,此時雙手猛然緊了起來,抬起頭,小臉早已經哭花了。
“你瘋了嗎?他會殺了你的。”
“你知道嗎?從你踏入邊軍將領後,你就跟他綁在一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多少次的大戰,多少次的榮辱與共。”
“這次,在數百官員將領麵前,給你天大的麵子,你明天去承認自己的身份,你這是把他的麵子狠狠丟在地上,還踩幾腳。”
“你讓楊乾如何下台,甚至,一些將領會質疑他,一旦到了那個地步,你,你想想你的下場。”
冉敬默然。
下場他已經能想到,隻是現在,自己確實內疚無比。
突然,他意識到,好像不對啊。
“脂玉,你,你不恨我嗎?我騙了你這麼久。”
周脂玉雙眼通紅,眼中帶著絕望。
“恨,我是恨你,可不代表我想讓你死,現在我們已經成親,就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不然,我丟人,你丟命。”
冉敬長長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