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老兵滿臉駭然,這種感覺很多年前他感受過,那是跟夏國大戰的時候,自己也是緊守著城頭。
但凡守城的都知道,隻要對方人數稍稍多一些,哪怕距離遠一些,偶爾也能感受到一點點的震動,哪怕很輕微。
這時,他臉上的表情又變了變,震動沒有了,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不!
不對!
他很確定自己剛剛沒有感覺錯誤,就那麼一兩個呼吸的時候確實有震動。
老兵整個身體都緊繃起來,如迅捷的獵豹一般,瞬間匍匐在地,用耳朵仔細的聽著什麼。
幾個走過來的士兵嘴巴裡麵還嚼著吃的東西。
“喂,我,差不多得了,你都一把年紀了,換我吧。”
其中一個吊兒郎當的士兵直接道。
老兵伸出手掌,示意他們不要話。
他閉著眼睛,使勁讓自己的耳朵儘可能的貼近地麵,果然有淅淅索索的聲音從城牆裡麵傳出來。
他臉色嚴肅,猛然轉頭要喊出來。
“嗖嗖嗖嗖!!!!”
突然,一陣尖銳的聲音響起,剛剛話的士兵腦袋上竟然生生插著一根羽箭。
他臉色迷茫,好似感覺不到疼痛,腦袋的另一側,紅白之物如被密封的東西擠壓出來,飆射出線狀噴射。
在這一刻,城牆上所有饒心跳都停止了。
......
“敵襲!!!!”
帶著破音的嘶吼聲在城池上麵響起。
在場的士兵紛紛從背後拿出弓箭回擊,而老兵則匍匐在地上,借著女牆的孔洞開始還擊!
“你們快蹲下,沒有盾牌,不要站著,快......”
“嗖嗖嗖!”
在老兵身邊,站著的士兵們瞬間被疾風驟雨般的羽箭射成了刺蝟。
老兵不甘的握拳錘著地麵,眼中透露出強烈的殺意與一絲懼怕。
這群新兵蛋子知道個屁,外麵一團黑,連一絲亮光都沒有,而城頭上則滿是篝火,這不是妥妥的靶子嘛。
“敵襲!!!”
“敵襲!!!”
“敵襲!!!!!”
大量的驚呼聲此起彼伏,整個白虎關的守軍開始動了起來。
“踏踏踏!!!!”
大量士兵拿著檣櫓從樓下走來,將領們開始集合,要知道,在這樣的環境裡麵被攻城,不絕無僅有,那也是非常少見。
這對進攻方的要求極其之高,沒有強大的軍紀,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人來的少了,沒意義。
而且,黑燈瞎火的,怎麼爬上來?
人多了,必然要點燃火把,在城牆上,隔著幾裡地都看到了。
可誰能想到,對方軍紀竟如此嚴明,幾波箭雨下來,尚國都還摸不清對方來了多少人,有多少伏兵,城牆上的守軍就被射倒了一批。
“快,快給我反擊,給我射死他們,肯定是夏國那群狗雜碎。”
“那個誰,盾牌舉好嘍,不然後麵的人都得被射死。”
將領直接踢了一腳旁邊拿盾牌的士兵,咋咋乎乎的道。
“將士們,隻要舉盾,對方的箭雨就對我們起不了傷害,快點防守,後麵的弓箭手給我反擊,反擊!!!!”
尚國的守軍將領被深夜吵醒,顯然起床氣還沒過,須發皆張,滿臉暴躁。
“砰砰砰!!!”
果然,盾牌陣弄起來後,箭鏃就直直的插在盾牌上,隻有偶爾幾支箭才能穿透盾牌,但也沒了多少威力。
“啊~~~我的手!!!”
隻有少數幾個運氣差的士兵,被穿透的箭鏃射中了手臂。
猛然間,箭羽驟停。
將領不由長長的鬆了口氣。
副將跑過來,額角帶血,急促道。
“將軍,我們要不要出城,好衝殺一波,一聲不響能摸到城池門口,料想人數應該不多才對。”
看著地上躺了一片哀嚎的士兵,將領的怒氣值簡直要爆表了。
但在經過艱難的深呼吸後,他果斷搖頭。
“守好關隘,對方多少人我不管,老子是守將,白虎關丟了我們都得被斬首,萬一外麵有埋伏,豈不是中計?”
“諾,將軍英明!”
有了將領的決斷,大家辦事也有了著落,將盾牌擺的跟龜甲陣一樣推到女牆邊,後麵的士兵連忙收斂傷員。
除了一些被擦傷之類的士兵,一般身體上來一支箭,運氣好能被甲胄擋住,運氣不好,那就是苦苦哀嚎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