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都叫他老賈,可他實際年紀也就二十六七歲光景。
“打仗嘛,哪有不危險的,我們在尚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而且尚國可沒有我們雲通糧草多,要麼打贏,要麼潰敗被生生餓死。”
“咕嘟!”
一些年輕士兵咽了咽唾沫,手持兵器的雙手都有些顫抖。
“那怎麼辦?”
老賈撇撇嘴。
“什麼怎麼辦?當年老子去草原,大家都覺得不是匈奴人的對手,可後來呢?還不是滅了匈奴,連帶著羯族,月氏族也被滅了。”
“後來冬季,君上去瀚海遊玩,碰到丁零族,直接以數百人滅了彆人數萬人的部族。”
“還有就是高句麗,不是也被我們給滅了嘛。”
“我都搞不懂,你們怕什麼,跟著君上走,自然百戰百勝,怕?怕有什麼用,贏了大家發財,輸了,不過是個死字!”
老賈抻了抻脖子,嗤笑道“老子這條命都已經用了這麼多回,橫豎都是賺了!”
周圍大部分的年輕士兵紛紛側目。
老賈給了眾人一個眼神。
“你們看看玄甲軍,看著他們就知道了,彆看對麵幾十萬大軍,一旦接觸,分分鐘被打爆,你們是沒看到玄甲軍砍人!”
年輕士兵們看向前麵的玄甲軍,頓時所有人的心猛然間放鬆了下來。
玄甲軍皆身高八尺朝上,身穿沉重甲胄,所有人列陣後,幾乎沒有任何動作,如銅牆鐵壁一般緊緊守護這軍陣前線。
讓人感覺,不管是多大的波濤洶湧,都衝不毀這強壯身體鑄造的城牆。
“好啦,彆亂說了,告訴你們吧,老子早就可以回家了,但就是要來當兵,為的是什麼,那是報效國家。”
“是啊,尚國竟然無端指責君上,說君上行刺尚王,這完全是無端的汙蔑。”
“武安君對我們多好,對百姓佃農多好,當兵這麼些年,錢倒是沒攢下多少,土地也充公了,可我家現在有三百畝的租賃地,每年的糧食都多到吃不完。”
“老子立功後,君上還給了耕牛,農具,耕牛生了小牛犢,君上還給錢。”
“老子告訴你們,今天天王老子來了,誰要敢動武安君,就從我們破虜軍的屍體上踏過去。”
“沒錯。”
“跟他們拚了!”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漳水的兩邊軍陣裡麵,隻是稍稍一會的騷亂,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彆看漳水將兩軍相互隔開,可中間有浮橋鏈接,將領來回還是相當方便。
看著是兩邊被隔開,實則並沒有多大區彆。
楊乾拿著望遠鏡,卻沒有看尚國軍陣,反倒是在觀察著自己軍陣裡麵的情況,查漏補缺。
卻月陣是很冷門的軍陣,對地形要求極高,沒有合適的地形壓根就施展不出來。
所以平時訓練較少,可一旦在合適的地方上用出來,那就等於套上了一個減傷90%的bUFF。
看著對方那一眼望不到頭的軍隊,張雨夢的臉色逐漸慘白起來,心臟就好似要跳出來一樣。
“楊,楊乾,臥,臥槽,你看自己有什麼用,看對麵啊。”
放下望遠鏡,楊乾拍了拍張雨夢的手。
“彆急!”
“都火燒眉毛了,還不急,哎呀,作孽了,早知道不分兵還有十五萬,如果把大軍都帶過來,也還有二十五萬,打不過,跑也跑的掉!”
“凡兵,製必先定,我早就有計較了。”
“什麼意思?”
張雨夢那著急的內心,當看到楊乾雲淡風輕的時候,好似有一點點被感染到,也沒剛剛那麼著急了。
“製先定,則士不亂,士不亂則形乃明,如果全軍上下一心,聞金鼓進退如一人,那萬人大軍足可破國!”
張雨夢看了看自家的軍隊,秀美皺起。
“怎麼感覺整齊的很整齊,其他有些不整齊。”
楊乾撇了一眼“玄甲軍和破虜軍沒問題,陽穀軍中有遼東的中原人,打仗差了點意思,看來這次回去,得好好操練他們。”
曠野上。
正方形軍陣,在戰車的開道下,緩緩朝著楊乾的邊軍走來。
“咚咚咚!!!!”
當兩軍相隔五百米的時候。
“咚咚咚~~~咚咚!”
頓時,尚國方陣停了下來!
五百米的距離已經可以聽到喊話了,李鹿昂揚闊步,站在戰車上,朝著前麵走了一百多米。
瞬間,楊乾的整個指揮層都懵逼了。
“臥槽,李鹿這廝膽子這麼大?”
“我的天爺啊,這麼近!”
“要不準備床弩,兩三百步,床弩應該沒問題。”
“有問題也不打緊,十幾架床弩一起射就行了,實在不行再加上拋石車!”
看著楊乾沒有動作,所有人紛紛看向張雨夢,那眼中的意味比誰都清楚。
“臥槽,這群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