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鉞微微皺眉。
“怎麼進度如此緩慢?”
旁邊一個匠人說道。
“婦大人,工期安排的太過緊湊,所有的工藝,材料都要用最好的,而且城牆高大,超越所有城牆的高度,地基挖掘異常困難。”
婦鉞有點無奈的點點頭。
這些事情她何嘗不知道,又要挖掘深,又要挖掘寬,現在是冬季,哪怕這個地方不怎麼冷,土地也會有些凍住。
拍了拍在自己肩膀上的小黃,聽到那喵嗚的叫聲,婦鉞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這樣,集中精力先挖一邊的地基。”
“挖一條地基,就造過去,這樣速度會快上不少。”
“諾!”
突然,有士兵從下麵爬了上來,拱手道。
“大人,匠人們在尋找材料的時候,發現了一處小山穀,此山穀被群山包圍,將軍讓我們過來詢問,您要不要去查看下,看看是否對洛邑城會造成危險。”
“哦?”
婦鉞有些驚愕,她立馬拿出地圖查看起來,這可不是小事。
自己的地盤,連自己都沒摸清楚,那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甚至有些地形,如果被敵方掌握的話,會非常危險。
“走,我們去看看。”
高樓建造在正門,它的功能主要是為了觀察城池建造和監察奴隸情況。
婦鉞跟著傳令兵出發後,足足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才來到事發之地。
隻見此地已經來了大量士兵,婦鉞立刻下馬來到將領麵前,拱手道。
“參見荊將軍!”
荊淮笑了笑,指了指後麵。
“是王屋山附近發現的,走,帶你去看看!”
荊淮滿臉笑意。
他雖然是楊乾一手帶出來的,可也是被楊乾敲打最多次數的人。
不是因為不會打仗,也不是因為自己拉胯,而是因為自大,桀驁。
楊乾覺得,你可以牛逼,可以自信,但需要對自己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而不是上去就直接莽過去。
荊淮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能力也很強,這就成了一把沒有刀鞘的刀。
正因為太過鋒利,傷敵的時候也會誤傷到自己,哪怕現在還沒傷到自己,卻有這種可能性。
在荊淮犯錯的時候,楊乾不光責罵,責罰,還會給他分析他錯在哪裡。
甚至還讓他鎮守洛邑。
洛邑在楊乾心目中的地位,絲毫不比雲通郡差,能讓他鎮守這裡,露出的態度已經不用再說什麼了。
更深層次的是想讓他好好收收心。
不管一把刀多鋒利,都需要一把刀鞘,不然就會傷人傷己。
刀的最高境界是什麼?
如果用這個問題問楊乾,楊乾肯定會說。
刀的最高境界就是藏鋒。
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以鈍示人,以鋒策己。
曾經年輕稚嫩的荊淮根本理解不了。
但誰讓他的路走的非常順呢,古偉其也曾跟他徹夜聊過,到了今時今日,整個人都穩重了起來。
當然,打仗的時候還是嘎嘎猛,畢竟,要是一把刀,失去了鋒利,那對楊乾來說,就是廢物。
跟著荊淮來到附近的山上,再往前走了一些路程後,就發現了一處懸崖。
婦鉞探身看去,皺了皺眉,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就能看到遠處的輪廓。
以目前看到的情況來說,這是一個有些大的山穀,四周都是懸崖峭壁。
“荊將軍,這裡有多深?”
“剛測了,100米左右!”
婦鉞無奈的歎了口氣。
“那還得更新下輿圖,最怕這種地方,如果我們不知道,敵方可以藏兵,用的好,我方亦可藏兵。”
荊淮點點頭,這麼大的地方,要是藏下數萬大軍,那就真的好玩了。
如果雙方大戰,正在膠著時刻,等時機一到,從洛邑城後門偷襲,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
婦鉞語氣堅定道“我要下去看看!”
荊淮一愣,猶豫道。
“你現在可是掛職在少府,萬一出了什麼事,侯爺那邊我無法交代!”
婦鉞笑了笑。
“荊將軍,對下麵也很好奇吧。”
荊淮咽了咽唾沫,眼中的渴望幾乎不加遮掩。
“持兵,著甲如何?”
“好!”
婦鉞立馬吩咐屬下,前往營帳裡麵將自己的甲胄和兵器都拿了過來。
趁著這個時間,荊淮已經讓匠人們做了一個絞盤,更加堅固的繩索,更加安全的絞盤,彆說吊一個人了,就算吊一頭牛都沒問題。
當婦鉞過來後,所以人紛紛打起了精神,很多士兵和匠人頓時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