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門之前,金姝遞給了周應淮一把槍。
“把這個拿著,反正你也學過怎麼用,到時候留著給自己添點底氣。”
“這麼貴重的東西您還是自己留著吧。”
周應淮知道,金姝製作這麼一把小槍要付出多少心思,畢竟它不像現在軍中普及的長槍,製作工藝更加複雜,有時候一個小小的金屬墊片都需要金姝一遍一遍的製作加工。
她專屬的工房周應淮進去看過,那次也隻是偶然間走入,本想著進去彙報一下朝政,結果繞著屏風一走進去,便看到了身穿便服的金姝紮起長發,戴著她自稱“眼鏡”的東西,正認真的低頭用鋸子切割鐵片。
而這把槍,就是她那天正在做的那把。
是好看的灰白色。
“拿著吧,本來就是給你做的。”
一聽這話,周應淮眼底的驚喜差點就要壓製不住了,結果又聽金姝來了句。
“右相,劉將軍那些人都有,按照喜好我給你們一人做了一把,你這把輕便些,適合你用。”
眼底的光迅速被斂去,周應淮不動聲色的收拾好情緒,萬分小心的接過這把槍,珍惜的撫摸著槍身冰冷流暢的線條。
“陛下,您真是的神女,對吧。”
“神女算什麼?當神沒意思的。”
“您有時候讓我覺得,你好像真的當過天上的神,凡間的一切,都入不了您的眼。”
男人低垂眉眼,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自嘲。
不等金姝開口,他們的馬車已經到了宮門下了。
隨行的騎兵隻能在外麵等著,最後能進宮門的隻有簡單的一輛馬車。
因為隨行的侍衛和帶來的進貢禮品全都被扣在宮門外了,現在的隊伍變得格外的簡單利落,十幾輛馬車兩兩並列向前,就在金姝撩開簾子準備透一口氣的時候,就來自不遠處的一道深邃銳利的目光停留在了身上。
金姝微微側眸,恰好和那雙墨綠色的眼睛對上了。
對方似乎沒想到金姝會這麼坦然自若的看過來,目光變得有些緊張,但卻沒有移開。
最後還是金姝自然大方的衝他笑了笑。
“穆寒,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車子並排行駛,穆寒隻是沉沉看著她,看著眼前這個張揚肆意的姑娘,最中從一個瘦弱嬌小的中原女子成長為了北疆的王。
想到此前對她說過的話,穆寒隻覺得自己可笑。
“金姝,我知道你可能會來,所以我也來了。”
除了這個辦法,他暫時想不出還有什麼能和金姝見麵的法子了。
一旁的周應淮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對於金姝被困蒙國的那大半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至今沒有人多問過,金姝也隻字未提。
明知道這件事不是自己能插手過問的,但他還是忍不住關注兩人說的一字一句。
還好,從金姝的言語中不難聽得出,兩個人之間並沒有什麼過多牽扯,如果有,那也隻是蒙國國君的一廂情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