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第二天所有人到山頂為祖宗供奉長明燈,隊伍裡麵不少人哈氣連天,唉聲歎氣,還有許多一連十幾個噴嚏根本停不下來,除了老夫人,所有人精神萎靡,那模樣不像是上供,反倒像是上刑。
此時正巧梁家上供的隊伍從旁邊路過。
人家中間八個德高望重的高僧手捧金盞一路祈福誦經,身後十幾個子孫扛著數百斤重的燈油氣勢恢宏的路過。
和陸家這一個高僧手捧銀盞,三個嫡孫肩扛不足百斤重的燈油比起來,巨大的差距直接讓陸家所有人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
梁家主母走在最前麵,目光瞟了一眼這邊毫無存在感的陸家,臉上帶著些意味不明的笑意。
既然碰見了那定然是要聊兩句的,老夫人隻想著儘快超過他們,但卻直接被梁家主母給喊住。
“怎麼今年是您親自出馬,金姝呢?怎麼不見她來。”
“身子不適,擔心病體衝撞了祖宗,便讓她在家中休息。”
梁家主母笑了笑。
“哦,難怪還得讓老將出馬,待我向金姝問聲好,轉告她皇後娘娘在湘湖設宴,到時候定要按時前往哦。”
梁家,在前朝便是世家大族,百年前倒是和陸家不相上下,但如今陸家勢弱,梁家卻是子孫興旺,前不久梁家剛滿二十歲的嫡子高中狀元,陛下大喜直接賜紅牌讓他入朝擔任重臣之位,這讓本就興旺的梁家此時更是如日中天。
作為嫡子親母的梁家主母,自然風頭無二。
老夫人耐著性子與她寒暄幾句,之後便催促著加快腳步。
梁夫人笑得更開心了,口中喃喃。
“隻可惜金姝不在,少了些趣味。”
一旁的婢女心領神會附和道。
“金家也來了,陸家那位夫人不在陸家,說不定就在金家呢。”
“也對,放心吧,她要是在總能見到的。”
被那婢女猜中了,金姝還真就在金家上供的隊伍裡麵。
青陽金家主母,也就是金姝的親娘,金夫人正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的閨女。
“今年陸氏也來上香,你怎麼回來了?”
金夫人心疼歸心疼,但對閨女的教育是片刻不敢落下。
至於金姝,此時正橫躺在金夫人的貴妃椅上,吃著橘子眯著眼睛看山頂的雪景。
“今年上香供奉不用我操持,難得清閒您就不能讓我舒服舒服。”
金夫人無奈道。
“你已經嫁作陸家妻,此時回來外人若是看到了,定要背後說你是非。”
金姝吐了一口橘子籽,滿不在乎。
“娘,我馬上就要看著比您年紀還要大了,這些年陸家裡裡外外哪樣不是我操持的?您就不心疼你閨女。”
“你這孩子我怎麼可能不心疼,當年鳴謙戰死沙場,我們金家也願意冒著被罵的風險接你回家,你卻不願意回來。
如今陸家被你操持的井井有條,都已經走了九十九步了,豈能在最後一步被人搬弄是非?”
金姝點點頭,然後認真道。
“您就放心吧,陸家裡外被我安置妥當了,如今陸老夫人要掌家權,我也二話不說給她了,現在府裡沒我什麼事了我才來找您的。
好了好了,彆說了,晚上吃什麼?我都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