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和腿都不太舒服,但畢竟還算能獨立行走。
可見並無大礙。
“我覺得,我大概是有點。”頓了下聲,她避開李斯特的目光,輕聲道,“……缺乏鍛煉。”
男人凝眸望她,不由失笑。
放下電腦,他過來,將她按回床上。許欣心現在對親密互動有應激反應,李斯特的手臂一觸她膝彎,她立刻禮貌推辭:“沒事的,我自己來……”
他停下,“不是說要鍛煉?”
許欣心:“……”
這和她說的不是同一個吧!?
“你說,還行。”他將她掖回被子裡,“說明還有提升空間。”
許欣心無法作答。
她覺得現在已很吃不消,再提升的話,怕不是……
左顧右盼,她裝什麼都沒聽到。
李斯特俯身,親了下她額頭。
“吃什麼?”
許欣心看他,“什麼都行。”她不挑的,也不想再給人添麻煩。
隻是……
抬眼望了望李斯特,她忽然抬手,將那副金絲邊眼鏡輕輕取下。
漆黑羽睫一閃,清透的淺色瞳眸微訝,玩味打量她。
“下次不要戴了。”許欣心轉開視線,唇角悄然彎起個弧度,“……然後,最好也不要在彆人麵前戴。”
李斯特抬了下眉,若有所悟。
他答非所問,“那,準我在……戴?”
那幾個字被他咬得很輕,但許欣心還是聽清了。她急忙去推他:“不是有事忙嗎,彆管我,你快點去吧。”
瞟了眼桌邊的筆記本電腦,她的語氣不自覺透出幾分嗔怪,“就是今天不都周六了嗎,怎麼還有這麼多工作的……”
李斯特笑笑,折身回去。
他說:“收尾。”
哦,這麼說就明白了。
是在和手底下的人溝通,處理昨天那一場鬨劇的後續吧。
沒再多問,許欣心很安心地窩在房間裡,吃了頓豐盛的早午餐。
而後才又想起來,被她落在套房外間的手機。
也想起來,昨晚她原本是想要和李斯特分享大五一夜翻車、而創造超新星那一樁陳年公案,在漫長六年後,終於有了一個說法的好消息。
但就在高鐵出站口見到李斯特的那一刻。
她把這些事全忘了。
全都拋之腦後,忘了個乾淨。
李斯特本人,就在她的眼前,在她的身邊。
那些捕風捉影的消息,疑神疑鬼的猜測,毀譽參半的說法……
甚至是她打心底一直憎惡、痛恨,恨不得他們直接原地消失的大無限時代——
那幾個為了利益,隨時可以對朋友插上兩刀的背叛者。
忽然之間,都變得不再重要了。
日光傾斜,為窗下挺拔的人影勾出一層絨絨軟軟的金邊。
拿了手機粗略掃了下消息,許欣心將手機放下一旁,繞到李斯特身後,無聲抱住了他。
修長手指握上她的手,“怎麼了?”
許欣心搖搖頭。
彎身下去,小動物似的,她蹭了蹭他的頸窩。
沒什麼。
就是覺得,能喜歡你,真是太好了。
更晚一點,許欣心說要給母親伏方儀打個電話。昨天晚上伏方儀撥了兩通語音過來,她都沒接到,這會兒還是得回電話報個平安才行。
李斯特聽她說著,起來要去拿外套,想把空間留給她。許欣心執意拽住他,說沒有什麼特彆要講的,沒有回避的必要。
她打回去,這一次沒有等得太久,電話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