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就覺得表妹和五弟婚事不作數了有點奇怪,原來事情在這裡等著她,現在她哪裡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時就鬨了起來,鬨得很大。她理智還在,沒對沈冬寧動手。
畢竟要是把沈冬寧打廢了流產了,到時候她就是有理變無理,所以她拳頭全落在了江謹的身上,江謹的脖子上都被抓了好幾條長長的劃痕。她可不怕什麼,她爹的官有那麼大,皇子妃也不是江謹想休就休的。
江謹想要那個位子還得靠她爹呢,這個時候不打什麼時候打?
今天打江謹,等沈冬寧生了,到時候再把她那個好表妹也打一頓,一個都逃不了。
盧英這一鬨大,使得那些還在思索的各方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都覺得這是好大的笑話,一個個關起門來討論,皆是不可思議二皇子殿下竟是個如此無恥的人,連自己的準弟妹都要染指。
“一直都覺得二殿下是個正經人,沒想到這般下流無恥。”
“二弟原來是個假正經。”
“二哥,我二哥竟是這般嗎?這就是俗話說的偷來的更香?”
“原來蘭妃閉宮殿門是因為老二,真是沒想到,哈哈哈,這老二平日裡不聲不響像個乾大事的,竟然會做出如此事,蘭妃這回是真的失算了。她家就老二成事,若沒老二在,老三怕是和老五差不多。哈哈,不行了,真是笑死本宮了,嗯,小聲一些,不行,真的過於好笑。可惜蘭妃把宮殿門閉了,不然一定要去串串門。”
“你們聽說了嗎,上麵那位二殿下……”
江兆的姐妹們在知道這件事後,個個都很生氣,陸陸續續都來府內看望他,說了些安慰的話,之後碰見江謹都是一副冷臉。
到上朝那日,江謹從碰見一同上朝的大臣和兄弟開始,就承受著一道一道火辣辣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他依舊麵無表情,然而大家現在見他這副模樣隻會在心裡嗤笑:假正經。
江兆沒有上朝,眾人倒是不意外,發生了這種事情哪裡還有心情,據說最近五殿下都沒有上值。
能理解。
這天江兆還是起了一個早,從庫房裡麵挑選了些大公主江苡能用得上的物品,帶著就去大公主府了。
“到處去走走也好,事情已經發生彆總是掛著,這樣傷身。”江苡安慰。
江兆卻問:“那大姐呢?你不也有事情掛在心上?”
江苡愣了下,感受到來自江兆的關切,目光越來越柔和:“就這樣吧,換作是誰都差不多。”頓了頓,她說,“到底是我有問題。”
她不遺憾和駙馬沒孩子,經過那件事證明她與駙馬之間的感情不如孩子。對方的選擇人之常情,她何必強求呢。
她喜歡孩子,做夢都想要個小孩,是男是女都好。因是自己身體的問題換誰也沒有用,懶得再去折騰那些。至於駙馬所說將外麵的孩子抱回來,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彆人的孩子她不喜歡。
最近駙馬又在提這些事情了,確實讓她有些煩。
她不相信對方抱小孩回來養,隻是想和她修複關係,肯定是為了那幾個小孩考慮。養在安泰公主名下的孩子,和一個外室生的孩子那是大不同的。
這個煩人並且自以為是的駙馬她真的不想要了。
其實不和駙馬和離還有個很大的原因,駙馬不願意,對方一直都不願意,在她麵前永遠都表現出很深情的模樣。以他們現在這種情況,父皇也不會準許他們和離的。事情傳出去了彆人還會讚揚駙馬一片情深,能為她妥協到如此程度,她都不能生了他竟然也不離不棄,不過是找個女子生了孩子抱回來給她養。
如此她都不願意妥協,還想和離,實在是自私自利。
到時候傳言多了起來,大臣會彈劾她,父皇肯定不會同意和離,所以她才一直保持現狀。
江兆已經猜測出了這些原因,今日才親自來一趟。
“大姐,有問題的怕是大駙馬。”江兆開口。
江苡一愣,怎麼會是駙馬?她給身邊的侍女示意,侍女立馬去外麵守著。
“怎麼說?”
“最近心情煩悶,我就到處轉了轉,因自己的遭遇想到了姐妹們,尤其是成婚的大姐和三妹,想看看你們過得怎麼樣,還專門讓人打聽了下。”
江苡知道江兆安排人打聽府內的事情,畢竟她這弟弟做得過於明顯了些,但她認為自家親弟弟打聽這個絕不是有壞心思,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因大姐的遭遇,我有些惱恨大駙馬,原本是想找個機會教訓他一頓,結果……”
江苡凝神,江兆繼續說:“結果發現了一件事,他郊外那宅院裡的三個孩子可能不是親骨肉,按照我探聽到的消息,這三個孩子是那個宅院管家的。”
“什麼?”江苡這回是真的震驚了,所以駙馬這是幫那宅院的管家養了孩子?
她此時竟是想大聲笑出來。
以前真沒關注這些。
最近駙馬天天過來找她,就是想為那三個孩子謀個好出身,要是知道那三個孩子不是他的,還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以此可以推斷,大姐的身體可能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大夫並未說大姐完全不能有孩子的話吧?”
江苡道:“隻說不易有孕,需要好好調理。”自家親弟弟麵前,又關係著這件大事,江苡沒什麼好隱瞞的。
“五弟,這件事我還需調查一下,倒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打算和離了,需要將證據掌控在手裡。我早有和離的心,可之前的情況是身不由己。若駙馬不能生,還養了三個不是他的孩子,又在為三個孩子謀出身,這些理由放出去父皇不準都不行。我倒是不怕被罵,主要是怕父皇不準。”
“大姐都不怕被罵了,說明不在意那些名聲,賴都要賴著父皇準了這件事,咱們是父皇的兒女,他再生氣還能將我們著?以父皇的性格,隻要咱們不犯他忌諱,最多罵咱們幾句,不理會咱們幾年而已。”江兆說,“大臣彈劾又如何?誰彈劾大姐,大姐就想辦法抓他們的小辮子,第二天也給父皇遞個折子上去,看誰的小辮子多。”
江苡沒忍住笑了出來:“你說的也是。”
“再說大駙馬那種人留在身邊也糟心,大姐可是安泰公主,何必要委屈自己,留著他還不如養兩個逗你開心的小白臉來得好。”
江苡失笑搖了搖頭,目光露出思索,似乎她將自己陷在一個局裡了。
如此說來,她既然沒那麼在意名聲,隻是擔心父皇不會同意,又何必在意那些呢?鬨一次父皇不同意她就多鬨兩次,父皇覺得煩了總會同意。
“五弟,謝謝你,我已經想明白了,要不是你這些話將我點醒,我怕是會困在這局中一輩子。”
至於養小白臉逗她開心,還是算了,她沒這興致。
大駙馬嚴力山又來求見了,依舊是一副深情又為江苡好的模樣。
“公主,你為何如此倔強呢?我也是為你好,你怎麼就不能理解我的苦心?”
“我隻是想為嚴家留後,對公主的心意從未變過……”話到這裡,嚴力山感覺到了一道涼颼颼的目光,下意識吞咽了下唾沫,對上江兆的眼神,“五弟幫忙勸勸公主吧,你也不希望公主這一輩子都孤苦吧?”
江兆站了起來飛快走到嚴力山的麵前,揚手就是一拳打在嚴力山的臉上:“勸個鬼,你都給大姐戴綠帽子了,還敢來煩擾大姐,看我不打你!”
嚴力山被江兆摁在地上挨打,疼得哎喲哎喲地向江苡求救。
江苡自然不會救他,抬步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蔑視著他:“嚴力山,彆以為你心裡在想些什麼東西本宮不清楚,你對本宮還有沒有情誼你自己心裡明白。你要是直白一些想為那幾個孩子某個好的出身,本宮還能高看你幾分。往後你彆來了,來也不會再放你進來。本宮已經打算向父皇提出與你和離,繼續這樣糾纏下去無意義。”
不管嚴力山那三個孩子是什麼情況,她已經想明白了。
就算她真不能生,她是公主,如五弟所說,何必要留著這麼個糟心的玩意兒,還不如找兩個能逗她開心的。
嚴力山挨了一頓毒打離去,他目光陰沉沉回頭看了眼公主府。
沒兩日,京城有一些消息傳出,事關大公主和大駙馬的。事情傳出來是大駙馬與人喝酒醉了,醉醺醺下忍不住與友人吐苦水。
因大公主多年無所出,大駙馬隻能找了外室生子,倒不是他好女色,將人養在外麵其實是怕煩到大公主。他也與那女子說好,給她榮華富貴,隻是想要個孩子。待她生了孩子,孩子是要抱到公主府養的。
他這裡計劃得好好的,可大公主並不接納這件事,已經好些年不理會大駙馬了。大駙馬心裡苦楚,覺得與公主修複關係無望,這才與友人喝酒。說他以為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可大公主還是不接受,大公主為何就不能理解呢?
這消息一傳出來,第二天江铖就收到不少彈劾安泰公主的折子,翻看一本本折子,他看得眉頭直皺,安泰身子有問題嗎?這些他倒是沒多關注,不過確實沒有聽說安泰有孩子。
在江铖看來大駙馬那做法確實沒什麼毛病,算是給足了安泰麵子,公主無所出駙馬要納妾多正常的事,況且大駙馬還不是納妾。
安泰的心眼有些過於小了。
但這消息是怎麼出來的,江铖眼睛眯了眯,怕是有人刻意放出來的吧。
他想起了前兩日老五似乎去過安泰府上,還打了大駙馬,隻是事情多忘記了具體,於是問身邊的人。
“回陛下,確實有此事,前兩日五殿下在安泰公主府碰見大駙馬,還將人打了一頓,憤怒大駙馬竟然給安泰公主戴了綠帽子,大駙馬被打得很慘,最後走的時候是一瘸一拐的。”
江铖恍然,看來這消息放出來十有八九和大駙馬有關了。
但他被打是活該,誰讓他給安泰戴了……咳,誰讓他撞見了老五呢,不知道老五現在對這件事很敏感嗎?沒點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