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兆,忘記和你說了,這一年多紀家那丫頭一直守在你身邊不離不棄,可見是個真心的。”江盛海簡單將紀蘭初的事情說了一遍,“我看這丫頭是個不錯的,你可以試著接觸看看。”
“你沒有印象嗎?”
江盛海見江兆疑惑的眼神,這才反應過來,他這個大孫子一心撲在公司上,身邊從來沒有貼心人,又加上平時人嚴肅,看起來很不好接近,喜歡他的人挺多的,可他一副冷漠的模樣彆人哪裡敢多接近。紀蘭初家世不算突出,更沒機會湊到他麵前,阿兆不認識正常。
江兆:“嗯,沒印象。”
“人都來了,還是見見?”江盛海試探著問。
江兆冷漠的樣子讓他頭疼的很,感覺成不了,這種直覺很準。算了,不著急,這些事情本就勉強不了。
“見見吧。”
江兆想會會這個紀蘭初,對方為什麼會對他露出那種複雜的情緒,感覺裡麵還有事情。根據小說定律,對方不是重生,穿書,就是覺醒了什麼記憶,反正都是這個套路了。
“好,那你們單獨說說話。”
紀蘭初推門進來。
見到靠在那裡渾身冷漠的男人,心肝沒忍住顫了顫。
不怕不怕,這輩子她又沒做過那種事情,相反還真心陪伴了對方一年多,不會將她怎麼樣。
“江大哥,你終於醒了。”紀蘭初眼眶濕潤,麵上都是笑,步伐飛快走向江兆,可想到他們本不熟悉,她步伐又放慢了些。一副想接近喜歡的人又不敢接近的模樣,多少有點惹人可憐。
按照紀蘭初所想,江兆對她應該算是熟悉,見她這麼一副模樣,定不會向對其他人一樣那樣冷漠。
江兆抬起頭來打量著紀蘭初,紀蘭初下意識就一抖,這冷漠的眼神可真嚇人。
不怕不怕,這回她可是癡心人,沒乾其他的事,對方不會將她怎麼樣?
江兆這裡,在紀蘭初出現時,劇情力量又試圖讓他乾點不符合原身性格的事情了。比如,不怎麼喜歡笑的原身會對著紀蘭初露出溫和,甚至寵溺的笑容。
聲音溫柔稱呼紀蘭初為“蘭初”,然後還要對她說:“不用害怕。”
江兆:打死都不可能,做什麼白日夢。
“聽爺爺說你姓紀?”江兆語氣淡淡地問,目光輕輕掃過紀蘭初,完全沒紀蘭初所想的場麵,彆說溫柔相待了,連一點特殊都沒有。
更讓紀蘭初不可思議的是,對方好像不認識她?
怎麼會?
明明上輩子江兆能聽見外麵的聲音,對身體也會有感知,怎麼可能不認識她呢?
“我叫紀蘭初,江大哥應該不認識,從前我根本不敢離你太近,隻能遠遠地看著。”紀蘭初還是按照原本的說辭講一遍,“你昏迷之後,我才有了機會過來看看你,這段時間我是很快樂的。見到你醒來,我真的感到很高興,希望你以後都能好好的。”
江兆輕輕點了下頭:“難怪,我就說對你沒印象。”
紀蘭初裂開,不會吧,不會吧,江兆不會真的什麼都沒有聽見吧?
她握緊拳頭,要不是極力控製臉都要變形了。如果江兆這一年多什麼都沒有聽見,那她不是白守了?
“紀小姐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江兆公事公辦地問。
紀蘭初心裡冒出一股無名火,可想起麵前的人是江家大少,那無名火一下就被澆滅。
現在該如何?
對方明顯對她沒什麼意思,現在隻能儘可能撈點好處了。江兆這人還是挺大方的,應該不至於虧待她。
“江大哥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為什麼會守在這裡一年多。現在你醒來了,從剛才的對話我終於明白我們還是沒有緣分,對嗎?”紀蘭初淚眼汪汪地望著江兆,好像被傷得很深。
江兆毫不猶豫點頭:“紀小姐很聰明。”
紀蘭初握拳,她要的不是被誇獎聰明。
“還有事情嗎?”
紀蘭初不可置信地望著江兆,這是個什麼絕世大直男,就這樣麼?好歹她也守了對方一年多,多少表示下吧?
關於江兆這回聽不見外界聲音,紀蘭初歸咎於上輩子是不是因為她乾了那種事情,對方才能聽見外麵。如果是隻能說算她倒黴,現在也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了,隻希望江兆多少給點好處,不枉她辛苦一年多。
要是什麼都撈不著,她不僅沒辦法給家裡交差,還會成圈子的笑話。
“江大哥就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江兆問:“紀小姐想聽什麼?”
紀蘭初:為什麼要讓她遇見這種絕世大直男!
“紀小姐有話不如直接說。”
紀蘭初握拳,這話讓她怎麼開口?她用紅紅的眼眶對著江兆,裡麵蓄滿眼淚。短短時間她想了很多,今天她就哭著跑出去,多少能得個癡心人的名聲,江老爺子應該能補償點好處給她。想必過不了兩天,圈子裡都會傳江家大少是個薄情寡義的人。
紀蘭初心裡冷笑,這個頭銜江兆背定了。
“沒有什麼說的了。”
紀蘭初失落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偷偷抹著淚:“江大哥,你保重吧,以後我不會再來打攪你,我都明白了。”
話落,她抬步就走。
“目的都沒達成,就這麼走了甘心?”江兆的聲音響起在她背後,“紀小姐今天這一跑,是想讓我背上個薄情寡義的名聲?這一年多你守在這裡不假,江氏卻也給了你紀家照顧,換做是任何與紀家差不多的家族,要知道在這裡守一年多能得到這些照顧,都會心甘情願,甚至讓他們家的小輩都來守著也是一萬個願意。”
“但紀小姐想要的似乎遠遠不止這些。”
紀蘭初身體僵硬在原地,怎麼會這樣?
遇事不要慌!
這個癡情人設她必須演下去。
江兆越是刻薄就越顯得她可憐,她紅著眼睛轉身,麵容慘白和失望:“原來江大哥是這樣想我的嗎?”
“我根本不知道紀家公司的情況,也不知道江家給了紀家照顧,算了,我是紀家的女兒,根本就洗脫不了嫌疑,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當這一年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會將這些忘記。”
說完,紀蘭初就要離去。
“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江兆涼到骨子裡的聲音響起,把轉身的紀蘭初嚇了一大跳。
什麼意思?
係統震驚:【宿主,你知道了什麼嗎?】
他怎麼沒看出來?這個世界混亂,資料也是缺失的,很多時候都要宿主自己去調查。短短時間中宿主到底查出了什麼?是他這個係統都沒有發現的,要知道他掃描是很細致的,基本不會錯過任何細節。
江兆心裡回應:“不知道,詐她的。”
跟那個薛行川學的,詐一詐,興許就詐了出來呢?
係統:還能這樣嗎?哇喔!學到了。
紀蘭初渾身僵硬,江兆的話什麼意思,他知道什麼?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仔細想想,既然她能重生為什麼彆人不能呢。紀蘭初渾身都冒著冷汗,不到一分鐘時間臉上一滴滴汗珠落下去,可見是嚇得不輕。
“怎麼不說話?”
“本不想再計較,可你有點貪心了。”江兆語氣涼得凍人,到現在他也不知道對方乾了什麼,不妨礙他這一詐能察覺對方應該是乾了點什麼。
完蛋!
紀蘭初腦袋發懵,完全是一片空白。
江大少真的和她一樣重生了。
她一下癱軟在地,想到上輩子對方讓她寸步難行,又想到對方說本打算放過她,心裡不由抱著幾分期待。
“大少,我錯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貪心,看在我這輩子什麼都沒有對你做的份兒上,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當我是空氣吧。”
“我真的是沒有想到你也重生了,我就是個俗人,想著重來了做點改變討好你多少能有點好處,你這一年應該聽見外麵的聲音吧?我就是演了個癡情人設,其餘的真的什麼都沒有乾。上輩子我罵你,掐你那事,你最後也狠狠報複了我,那個時候大家落井下石,我寸步難行,過得可慘了……”紀蘭初著重說了一遍自己被報複後是怎麼慘的。
江兆:好家夥。
他還沒問呢。
這麼經不住詐啊。
“大少,一般俗人估計都是我這個想法,有重生的機遇肯定是想找個厲害的靠山,少奮鬥一輩子。我真不敢了,饒過我吧,出去之後我就會不經意間對人吐露,我裝癡情人設其實是為了江家的好處,那樣大家隻會覺得你英明神武,一下就看穿了我的小把戲,不會說你是薄情寡義的人。”
“你看怎麼樣?”
江兆有些許沉默,倒也識趣,這點小麻煩都幫他解決了。
“可以。”
“謝謝大少,您就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紀蘭初鬆一口氣,江兆這人她還是了解幾分,對方說不會再對她怎麼樣,一定會做到,前提是她不再去招惹他。
她上輩子可慘了,既然知道他重生了,一定會避開,絕對不會再惹他的。
“大少,我可以走了嗎?”紀蘭初小心翼翼問,還好,還活著。
“走吧,須知靠人不如靠己。”江兆揮揮手,紀蘭初如此識趣最好不過,能讓他少點事。
“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