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貝語純扭捏半天也沒說出口,側臉貼在他胸膛,另起話題,“我明天早上想吃芝士蛋卷。”
鐘聿也不計較,反正有的是機會哄她叫這個稱呼:“可以。老公給你做。”
“你明天還要開車送我去美術館。”
“當然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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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軻積攢夠人脈經驗,離開雜誌社,創立個人工作室,成為一名獨立攝影師。他的工作時間更自由了,卻更少回夏京了。
也從家裡搬出去,另外找地方住。
三月底,貝語純聽聞他要回來,提前在微-信打招呼。
[貝殼]: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出來坐坐?我預約個檔期唄。
[ke]:咱倆見麵還用得著預約?
[貝殼]:因為看你很忙嘛……
盛軻甩了個定位過來。
[ke]:隨時來隨時在。提前一小時給我打電話就行。
~
貝語純如約而至。
走到門口,她就知道盛軻怎麼把房子買這了,這全是獨棟小洋房,緊挨著油畫藝術街,兩人中學時常來買東西。
巷子幽靜,牆壁滿是藝術塗鴉,藝術氣息濃鬱。幾乎沒什麼人住這了,大點的房子被買去改成咖啡廳、書店,小點的被個人買來做工作室。
盛軻的房子在巷尾。
貝語純繞了一會才找對門牌號。
她按門鈴。
門口可視對講機傳來:“大門沒關。直接進來吧。”
貝語純推門進去:“你還挺會找地方的。”
盛軻下頜微揚:“我盯這地方挺久的。一有人出售,我馬上買了。我這裝修不錯吧。”他拉過一把凳子,“坐。想喝什麼?”
他指了指吧台:“我這什麼都有。”
貝語純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倒了杯溫開水:“不用麻煩。”
“找我有事?”
“呃……就是看看你?”貝語純低頭抿兩口水,思忖用詞,“順帶看看你的房子。好奇你住哪。你搬出來好久了,也不和爸媽說你住哪。”
“無所謂吧。我到處出差,不常在夏京。”
“不常回來啊?那這房子多可惜……”
“你喜歡這?”
“……”貝語純沒聽懂,但隱約覺得他話裡有話,抿了唇,不著急回答。
盛軻拿出備用鑰匙,丟到桌上:“喜歡可以來這畫畫。這安靜。樓上有個畫室。隨便你用。”
貝語純摸了摸鑰匙:“你不常在,但房子需要人看護打掃,我幫你把鑰匙交給爸媽吧?總得讓他們知道你住哪吧?”
“嗯。那你幫我給他們吧。”
她收好鑰匙,深呼吸,提出今天此行的目的:“你和鐘聿完全不說話了,是因為我嗎?”
“不是。真的不是。”
“其實他……”
“我不想知道他的事。”
貝語純頓了頓,繼續說:“以後那些明信片,你寄給爸媽吧,我這都堆得沒處放了。盛軻……不要把爸媽牽扯進我們的事。爸媽真的很關心你。”
隻一句,盛軻明白她今日來意,低頭,自嘲般扯了扯嘴角,這場年少的夢在蘇黎世就該醒來了。
他沒回答,丟下句:“我還有很多相片要整理。”
“不送。”逐客令冷冰冰地砸向她,貝語純輕輕帶上門,仰頭看了眼二樓的暗-房,轉身走向院外,走進小巷。
像一縷煙霧,一縷從不屬於他的煙霧。
消失在彎彎繞繞的街巷裡。
隔日,貝語純收到一個快遞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