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語純撇嘴:“很奇怪嗎?”
“要不要跟我去?”盛軻又問一次。
貝語純猶豫一會,穿鞋跟他出門。
一路上,盛軻就‘純純長純純短’,連說天氣好,都要加個‘純純你看’,他咧著嘴笑,語調陰陽怪氣的,貝語純有幾次把‘純純’聽成了‘蠢蠢’。
她捂住耳朵:“你好煩啊。”
“他能叫我不能叫?”
“叫吧。叫吧。”
進超市,她彎腰係鞋帶。
盛軻推購物車在前麵邊等邊催:“好了嗎?我哥還在家等你呢。純純。”
貝語純忍不住,抓住購物車用力一推,震得盛軻差點摔倒。
他握緊購物車,勉強站穩,抬眸,疑惑不解:“你乾嘛?”
“你不會是在吃你哥的醋吧?”
“我沒有……”盛軻推車往裡走。
貝語純追上:“不就一個稱呼嘛。你哥教我物理,聽到我媽這麼叫,就跟著這麼叫了唄。你也可以叫我純純。不要這麼陰陽怪氣。正常叫。”
“我叫的不正常?”
“不正常。酸得很。純純~~”
“我沒有。”
盛軻嘴硬不承認,卻神色微變,拿著罐餅乾低頭看配料表躲尷尬。
貝語純戳他胳膊:“其實……我挺喜歡你這麼叫我的。”
盛軻瞬間開朗:“真的?”
“嗯……”
“純純。”
“嗯!”
回來路上,盛軻兩手都提著東西,貝語純要拿一袋,他死活不肯,兩大袋都死死攥手裡,努努下頜,提醒她注意看路。
“你和你哥關係不好?”
“沒有。怎麼突然問這個?”
“就……”貝語純撓頭,思索片刻,也隻能模糊地說,“感覺吧。沒小時候好?你不怎麼說他。你哥也……很少提你。”
“都有各自的事。以前他要參加各種學科競賽,我要訓練,現在他去外地上大學,我得上素描課。”盛軻抬腳展示腳上那雙大紅大綠的撞色運動鞋,“我哥送我的。”
“那你還吃你哥的醋。”
“這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
盛軻落腳低頭,忽然不說話了,兩人並肩走出很長一段,才緩緩開口,終於肯承認心底的酸澀醋意:“因為你。所以不一樣。畢竟我和你是先認識的……”
他竟然會想到這層,貝語純訝異:“當然不一樣。鐘聿是哥哥。而我們是朋友。”她頓了頓,“你懂嗎?”
盛軻笑開:“我懂!”
這下心徹底落地了,她隻當鐘聿是哥哥。
他耳尖紅紅的,貝語純忍不住伸手,盛軻覺察到也側身低頭靠過去。耳朵好軟,溫熱的,摸著挺好玩的。
盛軻眉尖蹙起,偏過臉瞧她。
橘光紅霞中,盛軻金棕色頭發飄揚,像頂著團烈火,兩個人的臉都是紅的,燙的,喉嚨乾澀,呼吸好像停滯了,時間也停止了,可誰也沒走,就隻是這麼站著,安靜地對視著。
盛軻嗓音喑啞:“走嗎?”
貝語純應聲跟上,手悄悄抓住他棉衣下擺。
兩人回到家,盛軻挽袖去做飯,貝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