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何苦抽出桃木劍,剛打算撤退。
燕子身上的皮膚卻像蛻皮一樣,沿著頭頂,整個竄了出來。
它如同絲帶一般,纏上了張何苦,皮膚似乎越拉越長,一圈圈的包裹住他,將其捆成了一個皮俑。
皮俑內部不停的鼓動著,傳出了一連串悶沉的咒罵聲和痛呼聲。
這音色正確定是張何苦的聲音。
他通過故意留下的泥土塊,確認了多話二人組已經死了,甚至懷疑鬼師父都被殺了,才來清掃現場。
“該死的家夥,死都不好死,屍體都涼透了還要惡心彆人。”
“我特麼的這次.特麼的.這麼好的開局,不至於死這裡吧!”
“狗日的!我好心給你們收屍,恩將仇報是吧。”
“我嘞個豆,真特麼疼啊!”
張何苦學白文就是被同窗惡搞,導致先從臟話學起。
於是伴隨著連續的臟話,不時的有半截桃木劍身從皮俑內戳出。
隨著時間流逝皮俑越收越緊,卻也被捅的越來越殘破。
終於伴隨著皮革撕裂的聲音,戴著頭盔的張何苦衝了出來。
他的道袍下擺,僅殘餘著幾塊碎布。
左腿的膝蓋向下三寸的位置,出現了一個深可見骨的唇印形傷口。
傷口周圍泛著焦黑色,露出了鵪鶉蛋大的一片腿骨。
這塊腿骨像是被鋼刷子刮過了似的,潔白如象牙,但是出現在活人身上卻有些恐怖。
桃木劍身也變的完全漆黑,已被腐蝕的坑坑窪窪,薄了一半。
張何苦打開頭盔防護罩,向燕子的殘骸吐出了一口唾沫,表情非常的氣憤。
他跛著腿坐在了地上,手裡出現了那瓶神秘液體,準備對自己左腿的白骨處滴落。
這傷口正在不停地擴散,白骨範圍越來越大,如果不處理的話,全身估計隻會剩下一副骨頭架子,不用洗刷都可以直接拿去當模型的那種。
一道如同山魈一般的黑影在此時,瞬間掠過張何苦的身旁,並往前繼續衝了10米有餘,如履平地的攀上了一顆水桶粗的大樹。
停在樹梢的黑影靜蹲下,才顯露出了麵目。
他戴著口罩,看不清麵部。
頭發如同鋼針一般根根豎起,眼眶連帶著眼皮都是漆黑色,就像眼睛處有兩個黑窟窿,窟窿兩角微微勾勒起,就像是帶著詭異笑意的眼角。
他雙臂像是猴子的手臂一樣長,卻又顯得柔弱無骨,肌肉成流線型,就像兩條厚實的皮鞭。
兩隻如蒲扇般的手裡,攥著兩樣東西。
左手心是一堆夾雜著碎布的骨指;
右手心則是一隻斷掌,斷掌上捏著一瓶透明液體。
“猴爺饒命!”
坐在地上的張何苦,顧不得自己斷裂滋血的左手腕,瞬間站了起來,扯掉半截礙事的褲腿,撒腳就要跑。
搶來的兩樣東西從老燈手裡消失,他這會已經請了自己的魔身,才變成了這種摸樣。
“好的,嘻嘻。”
老燈說前半句時還停在原地樹上,緊跟的笑聲就已從前邊另一顆樹上響起。
靠著甩蕩的臂力,瞬間躍過了七八米。
老燈再次從樹上躍下,軟弱無骨的長條右臂高高揮起,在月色下就像一個獵食的山鬼,抽向了張何苦的後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