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在流。
山腳下的雜草小道上,上百個人倒地,傷亡慘重,他們在呻吟、在掙紮、在發瘋。
村民們手裡的熱武器,反倒成了他們自身的屠刀。
即便是有著幸運光環,在亂戰中僥幸沒有受傷的人,也在這種恐懼的環境中,深深陷入了彘二的詭打牆裡,被影響的發瘋,將他人視作仇敵。
直到時間過去了半小時,怨童抱住了最後一個還活著的人大腿後,一切終於停止。
吳恒腳後背勾下車撐子,支住摩托車,一個掄圓的高抬腿,瀟灑的下車站在了地上。
他一步步走向前,猶如巡視屠宰場的場主。
每走過一步,身旁地麵的血液就變成乾枯,僅剩一層殘渣,地表由紅色轉成黑色的肥沃土地。
每邁過一具屍體,屍體就會原地消失,屍骨無存。
此時,
這個拄著拐杖,戴著墨鏡的老人形象,就像是漫畫裡的死神,正在清理死亡。
隻是這個死亡,本就和他脫不了乾係。
罪惡麼?
吳恒捫心自問了一下,然後否定,他不承認這個詞。
這是戰鬥,是戰爭。
“真是弱小啊!”
清理完現場的吳恒,環視了一圈,感歎道。
他看著這些人,亦想到了彼時躺在手術床上的自己,都是如此的脆弱。
空氣中濃鬱的血腥味逐漸消失,地上的草葉沾染著黑色的血痂,它們在這個冬天,得到了足夠的養分。
也許隻有卑微的如同這些雜草,才不會被注意到吧!
但即使如此,它們也還有著食草類的天敵。
吳恒不再思考這些,畢竟他也不再是之前的普通人了,對於普通人而言,他就是人間之神。
可惜,他的敵人不是普通人,而是那些詭怪。
被普通人稱為鬼神的詭怪。
“寺廟後續的麻煩,已經解決,該去找琴子了。”
吳恒收起彘二,讓怨童回去車廂,重新騎上摩托,選擇好導航,朝著東邊駛去。
導航顯示,距離稍微有點遠,全程685公裡的高速路程。
吳恒將手裡的摩托車油門握把,轉到了最高,油門直接開到最大,即便出了車禍,隻要還留有一塊肉,他就不怕。
而且以他現在的反應能力,出車禍的概率極低,這是與最普通人絕對的差異。
這一路,吳恒成了高速路上最靚的仔。
一個老頭這麼玩摩托,被很多路人拍攝後傳到了博客,點讚人數不少。
網友紛紛評價:男人果然不分年齡,皆是機車男;也有人出於安全考慮進行批判,但這些都與吳恒無關,他已經不在乎此地人類的看法。
四個小時之後,吳恒抵達了目的地。
按照地址,琴子已經提前趕到路口來迎接吳恒。
但比琴子更先抵達,且更加靠前來迎接吳恒的,是當地的道路管理部門的警察,他們鳴著警笛,在路上阻攔吳恒。
“這是我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