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肯市,
薩拉爾街區外圍,402號廢棄閣樓內。
吳恒將躺在地上,蓬頭垢麵,猶如跌落牆體的壁虎一般正在掙紮的邪靈,打上了血液烙印。
邪靈瞬間停止了掙紮,靜立在他的身邊。
一切都如此淡然,仿佛家常便飯。
吳恒環視眼前這破舊的房間,
滿是塵埃、腐朽破損的桌椅,和被腐蝕的牆壁,讓屋內顯得一片狼藉。
他確認已經沒有任何詭異氣息,才走出了這棟詭屋。
外麵的街道上一片漆黑,月亮在烏雲後麵若隱若現。
攜帶著泥土味道的輕風,拂過吳恒的身體,
充斥著生機的自然氣息,像是在提醒吳恒,他仍在人間。
汽車的嗡嗡聲傳來,
車前蓋探著兩束遠光燈的夜行司機,剛拐入到這個路段,就借著燈光,發現了閉目感受自然的吳恒,
以及佇立在他身邊,
那恐怖如蜥蜴的惡詭。
司機怪叫一聲,一腳油門踩下,汽車彈射起步,衝離了這條道路。
急速轉動的輪胎和尾氣,揚起足有一米有餘的塵土,破壞了這條小路上的寧靜。
吳恒睜開了眼睛,眼神中已是一片平靜,平靜的就像一潭死水。
“掃興!”
嘴唇輕啟,吐出了兩個字。
他轉身向著回路走去。
這隻邪靈,已是他今天奴役的第三隻邪靈。
在五個小時前,鮑伯就已經找到了需要的領地,並且安排人帶著選拔賽的17名勝出者,已在前往的路途中。
地點就在加姆塞區,
向西5英裡處的廢棄林場處。
他此時也得停止繼續抓捕邪靈的行為,前往集合點。
對於這17個人,吳恒也有著濃鬱的興趣,想要見上一見。
大步走到野路邊,停車的位置後,隱詭被吳恒釋放出來,
它聰明的融入了汽車內。
空無一人的駕駛位上,汽車按照規劃好的路線,發動機自動點火,引擎轟鳴了起來。
吳恒則躺在後排,被放平的座椅上,趁機恢複著精力。
汽車微弱的車燈,在濃鬱又浩大的黑暗中穿梭,顯得十分渺小。
三個小時後。
紅彤彤的太陽,才緩緩躍出了樹梢,將橘紅色的光照耀在大地上。
這種顏色光束很不討喜,吳恒仿佛在太陽上看到了一張小醜的滑稽臉龐,它正長大著嘴巴。
幸好陽光的本質,並不是橘紅色。
汽車行駛,窗外兩旁的樹林快速倒退著,在駛入樹林深處,一道被鐵網圈住的鐵門入口後,
車輛緩緩的停了下來。
站崗的持槍守衛,迅速上前,幫忙拉開了車門。
吳恒下車,衝守衛點了下頭,然後環視了一下營地,向著搭建了帳篷的方向走去。
鮑伯聽到動靜,已經招呼眾人從帳篷內鑽了出來迎接吳恒。
吳恒直接擺手示意先進去,打斷了眾人的客套。
“神父,參賽者在來的路上,馬上就到了,我再問一下。”
鮑伯為吳恒倒上了水,解釋了一句。
他放下水壺,拿起電話又詢問了一番,然後開口道:
“十分鐘就會抵達,他們已經駛入了林道。”
吳恒表示知道了。
他在內心衡量著,麵對這些人時,應該給予怎樣的態度。
首先,
肯定不能給予太大的希望。
他們此刻雖然都悍不畏死,但如果給予了太多的東西,他們可能反而會不想死了。
就像某些要為情自殺的年輕人,如果在他們要自殺的時刻,突然發現自己買的彩票中了上億,他們還會繼續選擇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