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帽遮蓋住麵龐,戴著口罩的吳恒,
從容淡定的走向了大廈的門口。
在血霧彙聚場景的襯托下,他猶如侵入現實的詭異。
彘二此時藏於命匣內,唯有一截手指甲從吳恒胸口命匣處,穿透他的皮膚,連通現實。
大廈外的地麵上,鋪設著豪華的紅地毯,地毯繪製的圖案複雜而精美,柔軟乾淨。
吳恒的行軍靴,毫不猶豫的踩在了上麵。
踩出了兩道泥濘的,足以讓潔癖症患者瘋狂的黑腳印。
暗雪大廈的門廊兩側,矗立著兩座純金的雕像,
它們分彆是深藍星神話異獸中的亂牛和風象,代表著力量與自信。
雕像的麵部表情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活過來。
吳恒的眼神掃過雕像後,微微抬頭,看向門廊頂端。
那裡懸掛著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由數百塊切割精美的水晶組成,光線透過水晶的折射,灑下斑駁陸離的光芒,充滿夢幻的美麗。
而在吊燈兩側的牆角處,各安裝著一顆黑色球體式的廣範圍攝像頭。
吳恒淡淡的撇了一眼後,
瞬間爆閃出三朵火花,水晶燈和兩顆攝像頭全部炸裂,冒出一股濃鬱的塑膠線燒焦的難聞氣味。
在詭打牆的場能影響下,它們內部的線路已經完全燒毀。
在吳恒消滅門口安保的時候,大廈內就已經有人發現了異常,此時他們已經反應了過來。
“站住,不許動!”
大廈一層大廳的兩側通道處,迅速衝出了20人。
他們均手持消音步槍,穿著塑身防彈衣,一眼就能看出,這些人全都是筋骨強健的練家子。
這群人訓練有素的站成兩排,全部抬槍指著吳恒。
回想起來,吳恒的前身,也從這條街道也路過幾次,但他從來不知道,這家看起來不對外的公司,竟然有如此的火力配置,這是普通人所不能想象的威懾。
“先生,您是什麼人,有事好商量,我們歡迎任何靈能者來訪。”
“但是,我們也不畏懼任何入侵者!”這聲音,從兩排護衛的身後傳出。
一名梳著油頭,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步伐從容而有力的走了出來,每一步似乎都承載著身為暗雪公司成員的自信。
這名中年身姿挺拔,宛如一棵經過風洗禮的鬆樹,穩健而堅定。
他的眉宇間之間透露著剛毅和沉穩,嘴角掛著自信的微笑,給予周圍人一種沉穩感。
“我是安全部的負責人覃紹堂,二階靈能者,您要是有什麼的需求,隻要不是太過分,我們都可以坐下來談的,何必大肆動手,這可是法治社會。”
覃紹堂微眯著目光,走到了隊伍最前方,一副萬事好商量的語氣,眼底深處卻在一直打量著吳恒。
他在判斷吳恒的身份和能力,到底是獨身的靈能者,還是敵對勢力的派遣者。
故意提起‘法治’二字,也是在炸吳恒。
畢竟一些初出茅廬的新手,即使已經有了強勁的力量,卻依舊畏懼著這兩個字,就像強壯的野牛,會畏懼細矮的豹子一樣,哪怕它一個頂角,就能讓豹子腸穿肚爛。
吳恒看著這位安全部負責人,以及他被右腿褲子棱線遮擋住,隨時準備打暗號的右手,吳恒笑了。
“談談?”
“你看起來很自信!”
“是依仗你身後這些,用槍指著你的武者,還是你西裝裡套著滄月布甲?”吳恒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什麼意思!”覃紹堂聽到這話,臉上的從容瞬間破碎。
在他轉身的瞬間,無數的子彈,已經轟了他的身上。
滄月布甲有著優異的防彈功能,覃紹堂一個就地翻滾,雖然避免了被射成篩子,但整齊的西裝,卻瞬間變得褶皺。
他及時護住了頭部,耳朵卻被擊碎了半扇,鮮血流淌下來,染紅了半張臉。
最靠前的一名護衛,眼神呆滯的走到門口,掏出門卡,打開了裝飾精美的防爆玻璃門。
吳恒猶如被邀請的尊貴嘉賓,優雅的走進了大門內。
被自家手下傷到的覃紹堂,憤怒的揮手,竟招出了一道籃球大的火球,火球爆裂,濺射在周圍護衛的身上,猶如白磷彈般燃燒了起來。
又是一道五米長的火蛇,被其操控卷向了剩餘的護衛。
火焰猶如狂暴的野獸,舔舐著空氣,發出呼呼的聲響,橙紅色的火光映照著周圍。
被火焰燒傷的人痛苦地呻吟著,他們的皮膚在火焰的舔舐下變得焦黑,衣服被瞬間點燃,化為灰燼飄散在空中。
火焰在這些護衛的身上肆意舞蹈。
但其中一些人,卻麵露享受,瘋狂的撲向了覃紹堂,以自身幾十年的拳力,向其轟去。
覃紹堂驚駭的躲避著,繼續揮出一道道火焰。
由於一直使用靈能,他全身的皮膚已經變得赤紅,就像是即將噴湧的火山,頭頂冒著熱氣,嘴唇乾裂出血痕。
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和準備,這些普通人,再練60年,也敵不過靈能者的一道火焰。
但是他此時已經收了傷,手掌和臉部這會已經都被射傷了。
雖然隻要覺醒成為靈能者,自身的體質就會自動蛻變到人體極限,但隻要還是血肉之軀,依舊是經不起這些練家子的近身拚死的擊打。
尤其他還隻是二階靈能者,和三階有著巨大的差距。
大廳的火警裝置,被火焰觸發。
一道道細水管冒出,不停的噴灑著液體,但對於這種遠超普通火焰的熾熱,根本無濟於事。
大量熱霧升騰,與燒焦的肉味融合在一起,讓空氣變得悶熱、惡心。
此刻,
整個場景仿佛變成了一幅地獄繪卷。
火焰、痛苦、享受、尖叫、恐懼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令人難以忘懷的恐怖畫麵。
“你的自信,真是脆弱!”
“這是你的恐懼,我現在將它還給你。”
吳恒操控著覃紹堂自身所產生的恐懼情緒,湧向覃紹堂的大腦。
“哈哈哈,爺要升階了,即將成為了三階靈能者。”覃紹堂被恐懼情緒纏繞,他眼神迷失,卻突然放聲狂笑了起來,最初偽裝的穩重完全消失。
一股股物質能量在他的體內湧動。
緊接著便傳來了驚恐的慘叫聲:
“不,救我,怎麼會這樣,我馬上就能接任公司了,我可不能死!”
覃紹堂驚恐的看著自身,已經猶如燒紅的烙鐵般通紅的皮膚,漸漸浮現出了裂紋。
緊接著,一團類似番茄汁,又似岩漿的液體,從手背的皮膚內,噗嗤一聲自行擠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