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鬆傲立,涼亭精美,一個白衣女子坐在石凳之上,雙目似星辰,臉頰似神像,全身染著月光,宛如廣寒宮裡的仙子。
美!
太美了!
周元幾乎傻在了原地,兩世為人,他見過的美女不計其數,卻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
一瞬間,周元想到了一句詞——時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
女子抬起頭來,麵色平靜,淡然一笑,道:“都進來了,就坐坐吧。”
她身旁三米處,也站著一個女子,依舊是黑衣武服,但卻像是雕像一般,不言不語。
周元可不傻,看得出來這種應該是比較高級的保鏢,畢竟還沒靠近,就感覺她不好惹。
但他還是慢慢走了過去,坐到了白衣女子對麵的石頭上。
白衣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周元一番,最終搖頭道:“其貌不揚。”
草!哪有見麵就直接說人醜啊!
這副身體是瘦弱了些,但臉還是可以的,當然,精氣神不咋樣。
但練了武功之後,必然大有提升,那時候老子雖然算不上貌比潘安,也算是個型男了。
周元也不生氣,攤了攤手,道:“其他人這麼說,我必然要反駁一下,但你這張臉吧,算了,你有資格這麼說。”
女子並不羞澀,反而揚了揚頭,大膽展露自己的臉頰。
她瞥了周元一眼,道:“你上白雲觀做什麼?”
“你認識我?”
周元都有些懵,他記憶很完整,絕對沒見過眼前這個女人,但怎麼她的語氣好像見到老熟人一樣。
白衣女子道:“我說話向來如此,之前並不認識你。”
坦誠的人,說起話來都令人舒適。
周元就喜歡這種有效率的談話,不喜歡磨磨唧唧、文縐縐的東西。
他點頭笑道:“我上山拜師學武啊,你看我這副病秧子身體,修煉一下道家內功,才能固本培元嘛。”
白衣女子道:“你要學武?將來上戰場報效國家?”
“我沒那麼大格局。”
周元擺手道:“我就是想多活幾年,而且養好身體之後,對房事也有幫助嘛。”
白衣女子是真愣了一下,才搖頭道:“目光短淺了,大丈夫之誌,應如長江,東奔大海,豈可眷念溫柔之鄉。”
“女人不過身外之物,你功成名就之時,天下什麼女子得不到?”
周元想了想,這的確是這個時代的主流想法。
但他卻是皺眉道:“我不這樣認為,我覺得吧,都是天地父母孕育而出的生命,男人女人又有什麼區彆?雖然身體條件決定了生產力不同,生產力決定了社會地位不同,但我內心上還是很尊重女性的。”
“這不是打拳,這是文明的智慧。”
白衣女子沒有回答,隻是沉默著。
過了良久,她才道:“小莊,送客吧。”
她身旁宛如雕像一般的女子終於動了,給了周元一個請的姿勢。
周元一臉懵逼,這他媽,什麼腦回路啊。
把我喊進來,說了幾句話,又讓人走。
要不是看旁邊這個女人好像很能打,我高低要和你掰扯幾句。
他站了起來,搖著頭往外走去。
突然,周元停住腳步,大聲道:“不行!見到你這樣的美女,不問名字我真走不了,你叫什麼?”
白衣女子也顯然愣了一下,隨即大方一笑,道:“妙善子。”
“妙善子?也行吧,長成這副模樣,叫這個名字也不算高調。”
周元隨口說了一句,道:“我叫周元,有空來雲州趙府做客。”
白衣女子道:“你姓周,卻是趙府?”
周元道:“我是趙府的贅婿,整天閒著呢,有空隨時來。”
他說著話,大步朝外走去。
白衣女子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才最終歎道:“此人不錯,小莊,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