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振聾發聵(1 / 2)

按照大晉律法,任何地方的守軍都不能擅離職守,這是重罪。

尤其是京營,因其負責京畿之太平,肩負皇城安防之重任,擅自調動,那就是造反大逆之罪。

彆說他張祥,就算是永安伯曹燁,在沒有聖命的情況下,也決不能輕易調動。

但這年頭誰養兵不私用?

武官們大多不懂經商之道,唯有靠田地生財,那麼多莊子,總不能全部請佃農耕種吧?那也是要成本的。

但士兵年輕體壯,任勞任怨,又有軍費養著,白來的勞動力如何不用?

營兵做私兵,大家都這麼乾,隻是不敢用太多的人罷了,朝廷也往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禦史台不檢舉,就不追究。

但現在,這個新來的南方佬,竟然要舉報?

他娘的,這人是個潑皮嘛!這種事能放在明麵上說的?

張祥深深吸了口氣,冷冷道“想讓老子吃啞巴虧?休想!這就是我京營之戰士!秘密進神京執行公務,並有正事與北城兵馬司相商。”

“然北城兵馬司新上任之都指揮使,擅自下令,誅殺同袍士兵,犯下彌天大錯,罪該萬死。”

不就是潑臟水嘛!這種事老子也會!

一時間張祥還有些欣喜,覺得自己腦袋變靈光了。

周元輕輕一笑,突然道“知事!知事何在?”

快彆他媽叫我了,這件事和我有什麼關係啊!

中年知事都快哭了,聽到周元的聲音都緊張。

他滿頭大汗來到周元跟前,強行擠出笑容“指揮使大人,有何吩咐?”

周元高聲道“五軍營進神京內城辦事,和我北城兵馬司起了誤會,死了十多個五軍營的戰士,此乃大案,快立刻持我令牌前往兵部,稟告尚書大人!”

“啊?”

中年知事是真的要哭了啊,這種燙手的事,他是沾都不想沾啊!

張祥也是麵色一變,這件事要是傳開了,上頭必然詳細追究到底是來神京辦什麼事,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搭了這麼多條命,那就完了。

況且五軍營被北城兵馬司的司兵乾死了十多個人,這要是傳出去,五軍營豈不是淪為笑柄了。

“慢著!慢著慢著!”

張祥連忙一吼,幾步跑到周元麵前來,寒聲道“小子!你彆不識好歹!老子在給你機會讓你認錯!”

“你當著大夥兒的麵道歉,再綁五十個凶手出來,讓我們處置,這事兒就算揭過。”

“若你真的要魚死網破,那五軍營也奉陪到底,隻是你承受得起嘛!”

周元麵色沉了下來。

他退後幾步,突然厲聲道“張祥!你枉為上官!竟然說出如此混賬話來!”

這聲音把在場眾人都嚇了一跳!

周元大聲道“分明是你五軍營囂張跋扈,因為曹寧闖我北城兵馬司,視我四千大軍如螻蟻草芥,公然欺辱我等,才被我等斬殺,如今又扯什麼辦事,扯什麼誤會!”

“更可惡的是,你竟然叫本官綁出五十個凶手讓你處置!”

四周諸多司兵都變了臉色,任其處置,不就是安排個罪名殺了嗎!

周元滿臉憤怒,一字一句道“有人闖入兵馬司!我北城司兵乃是自保,卻要被你汙蔑成凶手!你竟然還要讓本官出賣自己的兄弟!”

“張祥!老子告訴你!老子不在意你有多高的身份!我的兄弟英勇善戰,保衛自己的衛部,此乃儘忠職守也!”

“我非但不會出賣,我反而會嘉獎!”

“剛才殺人有功的司兵,賞三個月的俸祿,官升一級!”

“這就是本官給你的答案!”

“你有什麼怒火,儘管朝我周元撒來!我周元是南方人不錯,是讀書人不錯,是初來乍到沒有後台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