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指著地圖道“太行山脈和燕山山脈,隻留下了一條路,就是從居庸關而至宣府。”
“宣府的援兵,能過在一天之內,到達居庸關,迎接聖駕。”
葉青櫻道“五軍營畢竟師出無名,軍心薄弱,一旦宣府的兵接到聖駕,那五軍營就沒什麼戰鬥力了,軍心都倒了。”
周元卻是笑道“可惜,陛下不會去居庸關。”
“什麼?”
葉青櫻變色道“不去居庸關?那怎麼打?”
周元道“宣府駐兵十萬,卻早已是景王的了。”
聽到此話,葉青櫻身影猛震,不禁顫聲道“你說什麼!景王滲透了宣府?不可能啊!宣府是重鎮啊!姚廣義大將軍,可是戰功赫赫的老臣啊!”
周元笑道“我這麼說,自然有我的理由,你想聽嗎?”
“快說快說!”
葉青櫻都急死了。
周元卻是伸了懶腰,道“這段時間太累了啊,腰酸背疼的,不說了,我躺一會兒去。”
他直接走到床上,趴著躺了下去,長長舒了口氣。
果然,纖細的手掌已經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輕輕揉了起來。
葉青櫻咬牙切齒道“我給你按摩,你總能張口吧!”
“二師姐真是個好人啊!”
周元笑著說道“景王這麼多年,為什麼能培植這麼多勢力?”
葉青櫻道“他身份高貴,大家樂於抱大腿!”
“那隻是理由之一,卻不是最重要的。”
周元歎道“最重要的是,景王有錢,有銀子,能幫他們解決實際困擾,否則根本不可能打通層層關係。”
葉青櫻道“這和宣府有什麼關係?”
周元道“景王的錢哪裡來的?或許大家都知道,他在西邊有很多礦,煤礦銀礦都是財富啊,由晉商打理。”
“可是…這滿朝文武,誰又不知道,晉商做生意並不老實呢。”
“他們非但開礦,而且走私,往哪裡走?當然是往蒙古走了。”
“茶葉,瓷器,鐵器,絲綢,布匹,這些都是蒙古夢寐以求的東西,可以賣出極為高昂的價格。”
“而走私,最需要的是什麼?”
葉青櫻想了想,試著說道“足夠精明的商業頭腦?”
周元無奈道“你他娘的還真單純啊!啊啊!停!師姐饒命!”
葉青櫻這才把手鬆開,冷笑道“你再諷刺我,我就把你的皮掀開!”
周元是真感覺自己的皮快裂了,連忙道“那麼多的貨物要走私,邊境守軍又不是吃乾飯的,他們肯定不讓過嘛!”
“走私最重要的是,要打通和邊軍的關係,也就是北邊的宣府。”
“怎麼打通?很簡單,送錢!”
“晉商每年靠走私賺無數的錢,近半都要上供給宣府,把上下官員喂得飽飽的,這樣才能做生意。”
說到這裡,周元笑道“所以晉商和宣府,那是沆瀣一氣,一根繩上的螞蚱,關係好得很。”
“景王自然可以通過晉商,搭上這條線,在長年累月之下,慢慢得到宣府的支持。”
“至於你說的姚廣義這個老將,他的確是戰功赫赫,但我查的很清楚,他是先帝的心腹,是保守派,更傾向於效忠陳氏皇族,而非女皇陛下。”
“在利益驅使下,在他偏執的忠誠下,他效忠景王是很合理的。”
葉青櫻深深吸了口氣,喃喃道“那陛下怎麼辦啊!宣府和京營同時造反,這亂局怕是破不了了。”
周元笑道“破不了?若是破不了,我站在這裡做什麼?”
葉青櫻翻了個白眼,道“一個五品管,都快把自己吹上天了。”
周元翻身而起,笑道“二師姐,我們打個賭好不好?”
葉青櫻頗有防備,知道他沒安好心,於是低聲道“什麼賭?”
周元道“我賭陛下往東北走,與我彙合,定能化險為夷,即使是景王十餘萬大軍殺來,都成不了事。”
“若我贏了,你做我一年貼身女衛。”
葉青櫻瞪眼道“這有什麼意義!若你輸了,國家都沒了!”
周元笑道“你怕了,你不敢賭,你怕我贏。”
葉青櫻惱怒道“賭就賭!我怕什麼!”
激將法對於這個女人來說,總是那麼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