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的輿論還在發酵,宋武這個臭小子還需要慢慢去調,以後或許會有大用。
周元也不能天天閒著,畢竟焦頭爛額的事情還很多,比如五軍營就是個天大的問題。
沒有軍餉,吃飯都困難,更彆提那些士兵家裡還一貧如洗,這需要如山一般的銀錢去堆。
本來京營節度使衛魏截留的軍餉是有的,然而這一造反,那邊也沒理由發了。
爛攤子給了周元,周元也不可能在短時間找到生財之道。
所以唄,隻能獨辟蹊徑,去偷去搶了。
“就是前麵,這幾天風聲緊,這些王八蛋都想跑,被我的人給趕了回來,都窩在房間裡沒出來呢。”
熊闊海氣色顯然好多了,彌勒佛的模樣給人莫名的喜感。
他緩緩道“我就不上去了,這件事不適合把錦衣衛牽扯進去,否則禦史台那群言官又要拿這個說事兒。”
周元道“沒事,我自己就能搞定。”
熊闊海道“但是我得提醒你啊,沒有證據的,他們走私的手段很高明,各個流程都符合規矩條例,而且朝廷也是允許販賣茶葉、瓷器和絲綢的,這是他們的底氣。”
周元緩緩道“他們有底氣,我自然也有底氣。”
說完話,他抬頭看向那懸掛的招牌,其上赫然寫著“山西會館。”
天下商幫許多,但做得最好的無疑是晉商、浙商和潮商。
晉商開礦、販茶、販鹽,但最重要的是搞銀莊開票號,可謂彙通天下。
可是商人逐利,錢哪裡賺的夠呢,而且每一個經濟團體在實現經濟利益的時候,自然就會追求政治利益,即使是如今這個時代,依舊如此,隻是他們遇到的桎梏太多罷了。
一路上了樓,會客廳儘顯奢華,又不失雅致,濃茶已然泡好,兩個絕美的女子小心翼翼站在一旁,似乎已經準備好了要伺候人。
兩個老頭率先走了過來,連忙施禮道“祁縣喬家喬柴青,參見忠武伯。”
“太穀縣常家常白誌,參見忠武伯。”
周元瞥了屋內一眼,十多個老頭子都彎著腰站著,滿臉的諂媚。
商人地位低是事實,關鍵他們也知道這次是犯了大錯,沒什麼底氣。
而且,最大的後台垮了,現在沒什麼人做主。
周元坐了下來,看向兩個女人,道“你們出去吧,這裡不需要人伺候。”
這句話讓在場十多個晉商家族的領頭羊都暗道糟糕,他們滲透朝廷官員的方式往往就是財色,這兩個美女可是他們花了好多心思,精挑細選出來的,保證身子乾淨,才藝豐富,沒想到對方完全不感興趣。
“退下退下!”
喬柴青低聲笑道“伯爵爺不喜歡,彆在這裡礙眼。”
周元道“也彆站著了,都坐下吧,我不是過來擺官老爺派頭的,是過來辦事的。”
這種話是他們最不願意聽到的,晉商最喜歡的還是打官腔,因為這樣才有商量的餘地,才有買通的可能性,太直接則往往意味著油鹽不進。
常白誌笑道“周伯爺,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我們山西會館一定出力孝敬伯爺。”
周元看向兩人,道“那你們兩個,就是做主的了,目前的情況,也都知道了?”
常白誌乾笑道“是是是,所以請伯爺吩咐。”
他們當然什麼都知道,但他們什麼都不會承認,這些商人能把生意做這麼大,腦子比誰都精明。
他們最希望的就是事情在蒙昧之中解決,最好不要擺在明麵上來,人情世故不是做生意,後者需要誠信,前者最好是心照不宣。
周元道“什麼吩咐不吩咐的,我聽不懂,我就知道你們走私鹽鐵,於宣府勾結,賣與蒙古和東虜,賺取巨額的報酬。”
喬柴青連忙道“可不敢可不敢,伯爺,咱們晉商的確是賣些茶葉瓷器過去,賺點小錢,但鹽鐵是真不敢啊,那可是殺頭的罪。”
前者不過罰款納稅,後者就是抄家滅族,這些晉商把律法背得比族譜還熟,不會犯低級錯誤。
但周元不慣著,他要做到以雷霆手段,將對方迅速製服,再拖延下去便沒什麼機會了。
於是他沉聲道“不必解釋,大家心知肚明,說廢話沒有意義。”
“我今天來這裡就是要告訴你們,我可以讓你們死,也可以讓你們活。陛下不需要證據,隻需要名單。”
“當然,我相信你們也很清楚,姚廣義給的名單之中沒有你們,因為你們一直在幕後。”
“但我也很坦誠告訴你們,這個事我可以插手,你們的名字,我都可以加進去。”
“接下來就是錦衣衛和衙門聯合辦案,抄家滅族。”
“我剛立新功,簡在帝心,乃陛下寵臣,你們自己猜陛下會不會信我。”
一眾商人都傻眼了,哪有這樣的啊,上來直接表示我要害你們,簡直是耍流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