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擠滿了衙門,數十個受害者家屬泣不成聲,憤怒至極。
場麵實在太大,神京府尹也是壓力巨大。
以前這種事都沒鬨這麼大,家屬再鬨騰便抓起來,花點銀子打發了便是。
如今卻沒想到,其中一個女人是一品武勳的千金,而且還沒死,關鍵還涉及到了周元這個超品伯爵。
麻煩太大了,必須要咬死那群人,沒有替罪羊,大家都得遭殃。
想到這裡,神京府尹麵色一肅,驚堂木一拍,大聲道“傳主犯關陸!章飛!”
很快,關陸和章飛被五花大綁壓上了堂。
他們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周元,羞愧務必,不禁低下了頭。
章飛更是麵色扭曲,痛哭大吼道“大人!屬下有罪!屬下沒能保護好凝月小姐!有愧大人重托!萬死難贖!”
一個高大的漢子,竟然當場淚流滿麵。
神京府尹愣住了,其他聽案者也愣住了。
很快,章飛也愣住了,因為他看到了薛凝月正好端端站在那裡。
周元平靜道“呂嵩,審案吧,我也想知道我的屬下,怎麼就成了奸殺八位良家婦女的凶手了。”
糟了糟了,這批人竟然也是忠武伯的!
那昨晚他們來救人,也說得通了。
此刻容不得後退了,必須一口咬死!
呂嵩做了十幾年的神京府尹,身居要職,早已是經驗豐富。
此鬥爭之時,千萬落不得一點下風,否則就永無翻生之日。
他周元畢竟是後來才到,縱然再會查案,又能如何翻盤!
念及此處,呂嵩當即吼道“關陸!章飛!爾等身為忠武伯之手下,不思報國,安敢行此殘忍行徑,簡直是喪儘天良!”
“當著神京百姓的麵,當著數十位受害者家屬的麵,你們還不快快交代實情!”
章飛氣得臉色漲紅,正要破口大罵,卻被關陸阻止。
關陸不卑不亢,沉聲道“請問大人,有何證據證明我等犯罪?”
呂嵩寒聲道“你二人深夜不寐,攜帶二十餘人,被我府衙捕快當場堵在回春館,人贓並獲,還不承認!”
關陸道“我等是發現薛姑娘有危險,故而帶人前去解救,隻是不巧被官兵撞見而已。”
呂嵩咧嘴道“你怎麼知道回春館會出事?另外,八個女學徒都遭了毒手,偏偏薛凝月無事,我很難不懷疑,她薛凝月是內應!”
“否則,回春館的大門怎麼會上了鎖,以至於八個女學徒都出不來。”
“其他人出不來,薛凝月怎麼出來的?”
聽聞此話,薛凝月身影巨震,當即眼眶發紅,顫聲道“你…你怎麼能說出這般話來!”
呂嵩大聲道“薛凝月,你身為一品武勳千金,怎麼會放下身段去學醫?”
“為什麼你去學醫才幾日,那些女學徒就全部出事了?”
“為什麼她們都出事了,而你沒出事?”
“為什麼偏偏又在案發之時,逮住了與你相關的這二十餘人!”
說到這裡,呂嵩驚堂木一拍,厲聲道“這一切難道都是巧合!”
“你還敢說你不是內應!”
作為一個老官,呂嵩有基本的邏輯推理能力,自然也有誣陷好人的能力。
他氣場很強,說話擲地有聲,顯然也感染了四周眾人。
一眾受害者家屬憤怒失智,紛紛指著薛凝月大罵了起來。
吃瓜的百姓,也氣得大吼道“這個賤婦!怎麼這麼狠的心,害自己的師姐!”
“真是個毒婦啊!長得倒是水靈,怎麼生的個蛇蠍心腸!”
“殺了她!殺了這個賤女人!”
無數的聲音,無數的怒吼,一並湧入薛凝月的耳中。
她本就虛弱,本就情緒壓抑,此刻卻再也堅持不住,身體搖搖欲墜,倒在了周元的懷裡。
“周大哥嗚嗚!”
她臉色蒼白,痛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