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景女皇清了清嗓子,緩緩道“眾卿之意,與朕不謀而合,周元當堂殺官,實在不可輕判。”
“然鎮國公乃三朝老臣,軍中擎天之柱,又極少參政,他的意見,朕也不得不考慮。”
“不妨,把周元召來,給他一個陳述的機會,若他能說服朕與眾卿,則可輕判。”
“若他無法說服眾卿,則維持原判,如何?”
鄧博尺施禮道“陛下聖明!”
他心中冷笑,這朝堂之上,又有幾人待見周元?
說服群臣?他就是孔明在世也不可能!
片刻之後,周元大步來到金殿之上,施禮道“參見陛下!”
昭景女皇道“周元,鎮國公為你求情,朕與眾卿打算給你一個機會,情況你都清楚了?”
周元道“來召天使已經向臣說明情況,臣已知曉。”
“好。”
昭景女皇道“那你便說一說吧,能否說服諸位大臣股肱,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否則褫奪爵位,罷免官職,你也不能不服。”
周元站了起來,眯眼笑道“啟稟陛下,其實臣並沒有什麼可說的,畢竟這大晉軍中之將領,能帶兵打仗者,寥寥無幾,又怎麼懂五軍營之重建呢?”
“彆看朝堂之上,侯伯林立,個個位高權重,其實都是承襲先輩之功勳,皆為腦滿腸肥之庸才。”
“臣,不屑於說服他們!”
此話一出,朝堂之上的文武眾臣都變了顏色,尤其是武勳。
“周元!小子放肆!”
京營節度使邱桓當即厲聲道“你不過一個北城兵馬司的都指揮使,打過幾次仗?黃口小兒乳臭未乾,也敢說我等是腦滿腸肥之庸才!”
“周元小兒!好不要臉!”
“娘的,要不是在金殿之上,老子早就把你大卸八塊了!”
一眾武勳都忍不住大罵了起來。
周元冷笑道“一群老不死的畜生,在其位不謀其政,你們建立了什麼功勳?你們有多會打仗?”
“沈州丟了,中原淪陷了,土司亂了,粵州被入了,這就是你們的功勞!”
“這般打下去,江山都要被你們這群豬給打沒了!”
這就是簡單的噴人了,把一眾暴脾氣武勳氣的渾身發抖,已經忍不住怒吼。
“狗東西!散朝之後彆走!老子讓你知道厲害!”
“未至弱冠的狂徒,若不是聖君在上,今日你彆想走出金殿!”
小莊凝聲道“都住口!金殿之上怒罵喧嘩,成何體統!”
直到此時,諸多武官才安靜下來。
昭景女皇道“周元,朕不是要聽你罵街的,說正事,你隻有一句話的機會。”
周元施禮,大聲道“啟稟陛下,五軍營經叛亂一事,軍心已散,多年來又疏於操練,軍紀不嚴,早已不複當年的實力了。”
“幸有我周元調訓,才有如今之進步。”
“周元不才,敢以五軍營兩千精銳戰士,與滿朝武勳麾下一萬戰士,一較高低。”
“彆看是五倍之差,他們照樣要被打得屁滾尿流!”
一眾武勳差點給氣死,哪有這麼瞧不起人的啊,兩千打一萬?他媽的!
“陛下!”
邱桓額頭青筋暴現,咬牙道“周元不知天高地厚,臣請軍演!”
“陛下!臣請軍演!定要與周元一決雌雄!”
“老子倒要看看這個小王八蛋,到底會不會打仗,敢在金殿之上大放厥詞。”
楊國忠和鄧博尺對視了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
周元這一招,無論是否明智,都把事情拖到軍演之後了。
關鍵是,他們內閣也無法阻止,武勳這口氣必然是咽不下去的,不打一場,已經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