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采曦的信,讓周元沉思了良久,也開始對西南困局漸漸有了突破的方向。
他並沒有急躁去深思這個問題,而是打開了第二封信。
字跡娟秀,筆墨圓潤,沒有鋒芒畢露的氣勢,卻有不動如山的穩重,應該是女人的字跡,周元此前並沒有見過。
他仔細看去
“麥克弗森於去年十一月發動兵變,暴力奪取了濠鏡經濟大權,徹底控製了大海。”
“東南局麵陷入巨大的困境,絲綢、茶葉、布匹、瓷器都麵臨滯銷,商戶收入銳減,潮商已經快要控製不住了,黃作雨每日都來訴苦,局麵亟待解決。”
“艾維娜女士很是憂心,目前來說,她幾乎是失去了一切,隻有將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周公子,我們現在的問題是,商品滯銷問題急需解決,通商口岸的矛盾也越來越多,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幫手前來乾預,至少要先穩住潮商才行。”
“另外,艾維娜女士請我轉達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她還能再繼續信任你嗎?即使她已經彆無選擇。”
“除此之外,我也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在去年交換俘虜的時候,你是否有意將我留在濠鏡,以達到繼續控製父王的目的?”
周元收起了信,吞了吞口水,喃喃道“完了,阮芷寫的,這是在責怪我嗎?”
“阮芷就是你家娘子的好姐妹,巡南王洛雲赫的女兒?”
好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周元心中一喜,當即抱住了聖母姐姐,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道“好師伯,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李玉婠似乎有些害羞,輕輕道“師侄不要這樣,人家是你的長輩呢。”
周元大笑道“長輩又怎麼了?躺在床上那不還是個女人麼!哈哈!”
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卻直接凝固了。
素幽子站在前方,麵色陰沉,寒聲道“逆徒!放開你的師伯!”
周元連忙放開,退後數步,臉上的汗水都不禁流了出來。
李玉婠則是走到素幽子的跟前,道“妹妹你看他,你看看你的徒弟,他平時就是這般欺負我的。”
素幽子沒好氣地說道“我看你也是樂在其中,臉都快笑爛了!”
李玉婠道“這麼好的師侄,我當然喜歡咯,你有這麼好的徒弟,卻不舍得疼愛他。”
素幽子看向周元,皺眉道“元易子,莫非你真的陷入了魔障?這世間的汙濁,已經徹底將你的心蒙住了嗎?”
周元聽不懂這是什麼話,但想來應該是某種責怪,於是低下了頭不敢反駁。
看到他這副表情,素幽子滿臉沉痛,歎道“想當初,你何等意氣風發,告訴為師要去走那人間正道。”
“如今你功成名就了,卻陷入了最初的黑暗,迷失了方向,你當真令為師失望啊!”
李玉婠道“所以你身為師父,難道不該幫他讀過難關嗎?難道不該讓他迷途知返嗎?”
“好妹妹,百姓需要他,天下需要他,你應該幫他淨化心靈。”
素幽子無奈搖了搖頭,道“即使那樣做了,恐怕也無濟於事,我擔心他墮入魔道更深,反而無法自拔了。”
李玉婠道“你要相信你體內純粹的道韻,足夠洗滌他的魔性。”
素幽子沉思了良久,才道“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
她似乎很為難,滿臉的苦惱,轉身緩步離開。
周元一臉懵逼,看向李玉婠,道“聖母姐姐,你跟我師父在說什麼?我看她好像道心出了點問題啊。”
李玉婠哼道“我們兩姐妹的事,用得著你來過問麼?你有你的女皇大師姐,怕是早已不把師伯放在心上了。”
周元連忙拉住她的小手,低聲道“怎麼還吃醋了呢,這都三十八的人了。”
李玉婠眉毛一掀,當即把周元推開,大聲道“要你胡說八道!分明還沒有!還有大半年呢!”
“好好好,現在嫌棄我年齡大了,那就分,我現在就回高麗!”
周元連忙拉住她,急道“生氣做什麼,哪裡嫌棄了,聖母姐姐在我的心中,永遠是二八年華的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