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道“鬨市縱馬,撞傷他人,還敢囂張跋扈要人讓路?你們還有王法嗎!”
年輕人愣了一下,隨即放下心來,冷笑道“原來是北方佬啊,你她媽哪兒來的啊,在福州地界裝什麼呢。”
白羽道“神京來的。”
“哇!京爺啊!真是了不起啊!”
年輕人誇張地笑著,然後猙獰道“不過這是福州府,你要是不識相,林北就教你怎麼做人。”
白羽皺著眉頭,大概聽出了不是什麼好話,當即道“什麼意思?這大路偏偏你們走得,其他人便要讓著你們?”
年輕人怒道“靠北啦!再不滾老子幾棒子打破你的頭!”
一群打手氣勢洶洶圍了上來,四周的百姓躲得更遠,根本不敢靠近。
周元看向前方,緩緩道“你是誰?”
“他是守備老爺的大少爺,惹不得啊!”
有百姓好心提醒著。
而年輕人則是歪著頭道“又來個蠢貨,你又是個什麼東西啊,敢問老子是誰…啊!”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捂著頭蹲了下去,鮮血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李玉婠手中拿著花生,一邊吃著,一邊說道“說話注意著,不是什麼人都能罵的。
她並未出手太重,隻是打破了對方的額頭,給了個教訓。
“靠北啊給老子打!”
年輕人大吼出聲,而馬車內卻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慢著!”
這聲音很是古怪,主要是口音奇特。
但年輕人和眾多打手都停了下來。
車廂打開,一個深褐色頭發、棕色眼睛的年輕人走了下來,穿著迥異於大晉的衣服,身材很是高大。
他目光鎖定著李玉婠,人模狗樣地作揖,笑道“這位女士真漂亮,在下格雷塔,很榮幸與女士相識。”
李玉婠看向周元,道“你看著辦吧,我一句話都不想跟這種貨色說。”
周元則是麵色陰沉,緩緩道“福州守備的公子,給葡萄牙人當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都說抗虜,都說打仗,守備的兒子都這幅奴性,怎麼打?”
他擺了擺手,道“其他人彆管,把那個二世祖給我抓了。”
話音落下,身後的守衛頓時湧了上去。
“揍他們!”
年輕人也終於忍不住了怒火。
於是雙方打在了一起,沒有任何懸念,僅僅十多個呼吸,這些打手就全部倒在地上哀嚎了起來。
開玩笑,周元身邊的護衛都是能征善戰的精兵,拿捏他們那不是小菜一碟。
年輕人也被抓了起來,急得破口大罵“你們完了!草!你們都死定了!”
“敢打老子的人,老子要你們…”
話還沒說完,一個侍衛便一拳招呼在他肚子上,他當即“哇”地一聲,差點沒把早飯吐出來。
但馬車上下來的佛朗機人卻沒在意這個,而是依舊看著李玉婠,又行了個西洋禮,笑道“女士,是否有榮幸請你共進午餐?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東方女子。”
李玉婠懶得回答,自己默默吃著花生,當吃瓜群眾。
周元深深看了他一眼,緩緩道“所謂的,格雷塔先生,我想我們有機會再見麵的。”
“至於午餐,我看你還是自己解決吧。”
他強忍著怒火,低吼道“走,去官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