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紗平複了呼吸,繼續說道:“好像是昨晚後半夜的時候突然開始胡言亂語,踩在雪地裡說什麼對不起我錯了之類了,然後突然就發不出聲了。突然逮著人就咬,泠妃娘娘的脖子被她咬的血肉模糊的,有個宮女差點被她咬死。”
“是嗎?怎麼就瘋了呢?”葉頌依眸色淡淡,繼續喝著碗裡的藥。
“浣紗,以後不管誰來找我,一律不見。”
浣紗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麼,低聲應是。
自從蕭婉玉瘋了之後,昭陽殿徹底清靜了,就連梁珺寧也沒有再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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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就到了小年夜,這一日葉頌依正倚在榻上小憩,鶯時端著甜粥進來,看到書案上的紙掉下來了一張,鶯時彎腰去撿,就看到紙上寫著一些人的名字。
有一些她認識,有一些她不認識,但都聽過。
鶯時趕緊把紙放好用硯台壓住出了屋子。
等到下午的時候,浣紗突然跑進來,“郡主,出事了?”
葉頌依捏緊了手裡的書卷,“說清楚。”
“二老爺進宮找陛下,說要接您回府過年,結果陛下還未說什麼,皇後娘娘身邊的公公便趕到泰安殿說皇後娘娘暈倒了。”
葉頌依眼睫顫了顫,“娘娘如何了?”
浣紗道:“太醫說是心情鬱結,需靜養。”
“靜養?”
換句話說,她要繼續待在鳳儀宮,且不知道要待多久。
浣紗小聲道:“郡主,我們要去看看嗎?”
葉頌依慢悠悠地翻了一頁書,“不用,娘娘要靜養,我們不必去打擾她。”
因為皇後病倒,小年夜這晚的宮宴,皇後和葉頌依都未出席。
葉頌依吃著鶯時煮的雞湯,心裡突然有些慌。看她心不在焉的,鶯時隻好講笑話給她聽,葉頌依興致缺缺的應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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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祁看著密信,眸色頓住,“這消息景帝知道了嗎?”
屬下道:“沒有,沈將軍並未上報。”
蕭雲祁眼眸閃了閃,“柳疏,咱們的計劃恐怕要提前了。”
“世子不可,我們謀劃了這麼久,萬萬不可在此時亂了陣腳。”
蕭雲祁將迷信燒掉,仰頭閉著雙眸歎了口氣,“可我不能讓她有事。”
柳疏反應了一會兒,“您是說昭寧郡主?四公主已經瘋了,泠妃也啞了,昭陽殿如今很安全。世子是擔心那位要對郡主出手嗎?”
蕭雲祁緊緊閉了一下眼睛,然後回頭看向他,“那些人準備的如何了?”
柳疏道:“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動手。”
蕭雲祁看著暗沉的月色,突然說道:“柳疏,你跟著我多久了?”
“世子,您不記得了,屬下是您來盛都的路上撿到的,在您身邊整整十一年了。”
“十一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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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葉頌依突然做起了噩夢,夢裡的皇宮被血水淹沒,皇後把她推了出去,讓她跑,可是她跑了很久很久,終於看到了一個人站在宮門口等她,她快速往過去跑,等近了之後就看到禾樾滿身是箭,眼睛直直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