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色已晚,我就不留你了,慢走。”
沈聽肆將紙折好收起來,覺得很稀奇,“好,我明日可能會忙,不過我定會抽時間來看你。”
“不用,你忙。”葉頌依果斷拒絕,形式而已,那用得著這些。
送走沈聽肆,葉頌依趴在桌子上看著麵前的‘婚前協議’,覺得腦子還在迷糊,怎麼就是這個走向了呢。
長夏輕聲道:“小姐,您真要嫁給沈公子嗎?”
葉頌依眼睛從桌子前移開,試探著問:“長夏,你可有聽到過南靖有終身未嫁的女子?”
“這,未曾。”長夏仔細想了想。
“除非是夫家離世女子守寡,除此之外女子都會嫁人,無一例外。”
葉頌依眉眼微挑,“所以啊,反正都是要成婚的,倒不如選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沈聽肆目前是我最好的選擇。”
至少這是葉父定下的婚約,他相信葉父不會坑女兒。
長夏語氣堅定的說道:“不管小姐去哪兒,長夏永遠跟著您。”
葉頌依眼角彎了彎,輕笑出聲,“好,到時侯我定會為你尋得一門上好的親事。”
“小姐,我才不要嫁人。”
長夏臉變紅通紅,低頭盯著腳尖,言語間帶著嬌羞。
葉頌依笑出了聲,“傻,你方才不是說了,女子都會嫁人無一例外的。”
“小姐,您不要取笑奴婢了,時辰不早了,奴婢湊夠您休息。”
“不必,你先下去吧,我再待會兒。”
等長夏離開,葉頌依小心將協議收好。
祠堂,葉頌依上了香,看著眼前的闌珊燈火,突然覺得很安心,這裡似乎也不錯。
“父親母親,女兒日後會好好生活的,你們不必掛懷。”
葉頌依將葉承南和姬玖玥的牌位仔細擦了一遍,又小心放回去。
或許,這都是既定的緣分,她們,和她們的父母,都是一樣的名字,一樣的身份。
忽然,葉頌依餘光撇到一片衣角,霎時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恐懼感從四麵八方襲來,她咬著唇不動聲色的拿起一個燭台往那邊看去。
“是誰?出來。”嗬斥聲裡夾雜著幾分顫抖,聽得出她已經極力壓製恐懼。
她本以為可能是自己看錯了,怎料真的走出來一個人。
葉頌依後知後覺要叫人,那人幾步上前捂住她的嘴,她抬手便用力將燭台砸出去,怎料手腕被緊緊握住,葉頌依隻好發狠的咬住那隻手。
“是我。”低沉又帶著幾分克製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待看清來人,葉頌依的怒火達到了頂峰。
“禾樾,你竟然私闖勇毅侯府。”
葉頌依試著掙脫手腕,考慮到要不是打不過,這燭台她一定會再砸出去。
禾樾看著麵前氣的臉色通紅,狠狠瞪著她的女子,覺得這般鮮活的模樣才該是她原本的樣子。
“還不放手。”
葉頌依咬著牙發聲,她兩手緊握,以至於關節發白,看禾樾不動,她抬腳便要踢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