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筱說道:“昨夜下著大雨,你又高燒不退,我和笙竹正要出門找大夫。結果一開門他便站在門口。”
說罷,葉頌依垂著睫羽,在眼底落下一片陰影,無聲的沉默。
恰好長夏端著清粥進來。
簡單洗漱了一番,吃了些東西,混亂的腦子才開始漸漸清晰起來。
雲筱欲言又止,想了想,替她掖了掖被角,輕聲道:“你先好好休息。”
葉頌依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的紗幔,思緒回到昨夜。
起初她迷失在夢中,無法接受親眼看著外公消失在自己眼前的事情。
心底最重要的人不在了,周遭的世界變的一片昏暗起來。
她木楞的站著,不知道往前走的方向在哪兒,亦是不知自己究竟要不要再走。
就在她絕望的要閉上眼睛時,一點螢光自眼前亮起,緊接著便是連綿不斷的螢光從遠處而來,為她引了一條路。
等到走近才發現,這些都是長明燈,抬眼望去,不知道有多少盞。
想著想著葉頌依眼皮耷拉,慢慢睡著了。
門外,笙竹和鶯時從外麵回來,氣的臉色發白。
長夏將她們拉到院子中。
“怎麼了,誰惹你們了?”
鶯時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聲,笙竹說道:“有人在傳小姐是……”
即使笙竹沒有說,長夏也明白了,瞬間,手中的托盤斷成了兩半。
長夏咬著牙,“此事小姐自有定奪,你們這幾日先不要出門了。”
*
禾越自然也知道了流言的事。
閆吏憤憤不平,“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說葉小姐。”
祁墨:“自然是因為葉小姐擋著什麼人的路了。”
“哪個缺德死的乾這種事,葉小姐如今這樣還能擋彆人的路嗎?”
閆吏看向禾越。
“公子,您不管嗎?”
“她自有定奪,你急什麼?”
禾越將手中的信紙點燃,放進香爐裡,一縷青煙緩緩飄出。
“想必宮裡也知道了吧。”祁墨說道。
禾越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個‘等’字。
朱窗半開,昨夜下了雨,此刻沁來絲絲涼意,夾著幾聲鳥鳴。
泰安殿
景帝聽著下麵之人的彙報,氣的站了起來,直接罵道:“混賬東西。”
左右走了幾步,一手扶腰一手扶額,對著下首的人說道:“給朕查清楚,究竟是什麼人做的。”
“是。”
祁連抬手作揖,低著頭退了出來。走到殿外,才後知後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景帝發怒,看來景帝對著葉家很重視。
此事他或許可以去找一個人。
馬車途徑大道時,一陣馬蹄聲傳來,濺起低窪雨水。
祁連到禾府的時候,曹思濟正在院子裡練武。
“你表哥呢?”
曹思濟指了指書房,見祁連像一陣風一樣走遠,疑惑嘟囔,“什麼事啊,這麼急?”
祁連抬手敲了敲門。
裡麵的祁墨轉身離開,禾越說了聲進。
隻見一襲月白錦衣的禾越悠閒的在書案前寫字,祁連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
“你還有心情練字,城中的流言我不信你不知道。”
禾越將最後一筆寫完,才將筆放下。
祁連側過去看了一眼紙上的字。
‘有無相生,難易相成。’
祁連表情怪異,“我記得你對葉小姐還挺上心的,怎麼今日這麼沉得住氣。”
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