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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一事,原本隻要葉頌依和沈聽肆商量好,長公主也是樂見其成。可如今太後生病。說的難聽點,就是靠著這樁婚事吊命呢。
一個孤女,又怎敢與皇權作對。
禾樾抬眸,似乎早就想好了後路,“我知道有一種藥可以救太後娘娘,所以我會離開幾日。”
禾煦怔了怔,仔細看著麵前的弟弟,才發覺他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要如何去爭取。
禾煦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旁,有些欣慰,“此事要告訴二叔嗎?”
“我想回來再受家法可以嗎?”
他腿有些軟。
“自己保重。”禾煦雙手負在身後離開。
禾樾低眸,突的笑了。
也是,有些事是逃不過的,就像有些人,注定了要遇見。
守城的將士將城門打開,一襲勁裝的男子騎著快馬出了城。
攜帶者一襲微風而來,吹動著院中的柳枝,晶瑩的露珠落在草地,銀子似的閃閃發光。
帶著暖香的房間裡,床上的姑娘抬手揉了揉眼角,錦被從身上滑落。
忽的,葉頌依從床上彈坐起來,低眸看到身上穿的還是昨夜那身未換下的夜行衣。
赤足走在地上,發現桌子上的書已經擺放整齊,而屋內也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葉頌依右手抵著額頭,眸中似有一抹落寞閃過。
外麵傳來的敲門聲將她從思緒中帶了出來。
“小姐,你起了嗎?”
葉頌依低眸看了一眼,朝外道:“等會兒。”
長夏收起胳膊,手中拿著一個包裹。
房門打開,葉頌依身著一席皦白長裙,頭發僅用一隻木簪挽在腦後,端的是清麗出塵。
長夏愣了一瞬,才發現葉頌依低眸看著她手中的包裹。
“小姐,這是曹公子送來的,說是禾公子今晨走的早,便讓他送過來了。”
葉頌依抬眸,杏眼明麗,“走了?”
“是阿,小姐,怎麼了?”
“沒什麼,”葉頌依拿著包裹進了屋子。
長夏不明所以的跟進去,“小姐用了早膳再看吧,總不急於一時的。”
葉頌依坐在圓桌前,有些失神的盯著那幾本書。
“長夏,你說我父親當初對禾樾是有多好啊。”
長夏走近,見葉頌依臉上的少有的迷茫,想起了被鶯時拉著看過的那些話本子。
“小姐莫不是,在想禾公子。”
葉頌依眸色一怔,“怎會?就是覺得他人挺好的,父親的眼光不錯。”
長夏啞聲,這還不是嗎?
微風輕撫著樹梢,有花瓣飄然而下,落在水麵上泛起一陣漣漪。
雲筱說房中悶熱,便拉著葉頌依在院中練琴。
一曲《碧澗流泉》彈完,葉頌依收了手。
“師叔,如何?”
雲筱眸色淡淡,“一般。”
葉頌依並不氣餒,雲筱是十分嚴格老師,她都已經習慣了。
“師叔,前些日子做的衣服送回來了,要不要試試?”
雲筱端茶的手一頓,“不必了,明日直接穿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