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的禾樾此刻想的卻是。
若是按照夢中走勢,邊牧謀反是在兩年後,蔚陽出事也是在兩年後。他之前本想按著原先的走勢,在邊牧謀反一年前動手。
可他忽略了,上次去北山,那些人已經被驚動,說不定邊牧因此會提前動作。
況且,他不想等了。隻有邊牧死了,他才能把夢的事告訴葉頌依。
是夜,禾樾端坐在房中,手指輕叩著桌麵,月光下沉,他起身走了出來。
隔壁,葉頌依白日裡胡思亂想,等晚上才靜下心來,這會兒正挑燈看醉江月的賬冊。
四月的收入雖不及她想的那般多,但總歸還不錯。不然許昇也不會注意到她。
禾樾從窗外看到的,便是她低眸認真查看賬冊的身影。
她看了多久,他便也看了多久。
此間這處安靜和諧。
而另一處,卻是另一番光景。
潘府,自從蔚芷妍同意了迎阿秀進門,潘琿每日都會去阿秀房中。
而潘琿的理由,便是早日讓阿秀懷上孩子。
蔚芷妍早就對他心冷,自是巴不得他滾得遠遠的。
這幾日,她不管這些人如何,隻是在心底盤算要把屬於自己的多少東西帶走。
她的嫁妝被她鎖了起來,這房子的房契,之前帶來的地契她都讓紅葉交給了葉頌依暫為保管。
她也不知為何,心底就是相信她,那個讓她喝了茶,敷了眼睛的姑娘。
忽然,門被大力撞開,潘琿衣衫不整的進來,他似乎喝了酒,眼神混沌。
“阿,阿妍,阿妍你在哪兒?”
蔚芷妍捂著鼻子起身躲開。
紅葉和阿秀緊跟在後麵進來。
蔚芷妍皺著眉嗬斥:“阿秀,你是怎麼伺候夫君的,還不快將人帶走。”
阿秀本以為她還要費些功夫才能把人從蔚芷妍這裡弄走,沒想到蔚芷妍卻主動開口讓她將人帶走。
“還愣著乾什麼,夫君將你娶來是做擺設的嗎?”
蔚芷妍說著給了紅葉一個眼色。
紅葉扯住潘琿的胳膊將人撈起來,再找對角度丟儘阿秀懷裡。
阿秀差點沒扶住,跌跌撞撞的和潘琿離開。
紅葉道:“小姐,姑爺是想要嫁妝那邊的鑰匙。”
蔚芷妍渾身一怔,“他真這麼想?”
紅葉繼而道:“奴婢在老夫人和老太爺房外偷聽到的,他們說你近幾日安分在家,要姑爺趁機將嫁妝拿到手上。屆時,你便沒什麼用處了。”
紅葉說罷,看著蔚芷妍不再言語。
以前,她不止一次的勸過小姐,可小姐一心撲在潘琿身上,像是著魔了一般。後來,小姐接手了酒樓,她想著小姐忙起來了也好,就不會再圍著潘琿了。可誰知,竟是那潘琿一直纏著小姐,讓小姐無法集中精力在在酒樓上。
索性這一番事發生了也好,能教小姐看清潘琿,那也不虧。
“紅葉,你說我以前怎麼就不聽勸呢?”
此時房中酒氣已經散了許多,紅葉將房門關上,回來說道:“小姐,事情要你自己想通才行,奴婢說再多,你聽不進去也沒有用。”
蔚芷妍怔怔的坐著,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角滑落。
“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
紅葉歎了一口氣,說道:“是,夫人和老爺都不看好潘琿,可你硬是要嫁他,還不惜與家裡決裂。故此,才先有了老爺與你決裂,再讓你嫁入潘家一